“王蘇州?”謝必安試探性的叫了聲王蘇州的名字。
然而王蘇州卻毫無反應,依然呆呆地立在那。
謝必安走進了一步,伸手拍了拍王蘇州的肩。
王蘇州抬起了頭。他的眼睛裡血色蔓延,如同一片正在燃燒的血色海洋。
“壞了。”謝必安心中咯噔一下。
這是殭屍失控的症狀。
單神雷也看出了不對,詢問謝必安:“這是怎麼了?”同時抬腿想走過來。
“別動。”謝必安卻伸手製止了他的動作,“你就站在那裡就行了。”
見單神雷一臉疑惑,謝必安說道:“你應該猜出他的身份了。”
單神雷點點頭:“雖然你們對於修行界的事都刻意避著我,我也沒怎麼去了解。但這麼多年,一點常識性的東西我還是知道的。這麼明顯的特徵,這位王老弟的身份不言而喻。”
謝必安繼續解釋道:“我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因為他成為殭屍的時間還短,在我印象中,他還沒有吸過血。但現在看來,他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吸過了別人的血。而且我也低估了你的血液對一隻處在飢餓狀態下的殭屍的誘惑力。他快要失控了。”
單神雷雖然知道一些修行界的東西,但也就止於一些皮毛。對於殭屍失控種事,他是聽過但沒見過。不過看著謝必安的神色,好像情況還不是太糟。但出於一個醫生的本能,他還是問道:“危險嗎?”
“危險?”謝必安嘿嘿笑了笑,“他啊,就是一隻才誕生不久的小殭屍,毛都沒長齊。我就是站在這裡不動,他都休想傷到我分毫。所以,只是小事而已。”
隨即,一根標誌性的哭喪棒出現在謝必安的手中。謝必安握著哭喪棒,指著王蘇州鮮紅的眼角笑道:“看到他眼睛了嗎?中間還有一點點黑。這說明他還在與自己的吸血本能做鬥爭,要是這點黑消失了。嘿嘿……”
“會怎麼樣?”單神雷出聲問道。
他倒不是害怕。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反正有謝必安在這,無論出什麼事都不需要他來負責。他出聲詢問無非兩個原因。一部分是對王蘇州的擔心,另一部分則是出於一個科研工作者對一個嶄新課題的興趣。
其實他一直對修行界裡諸多神奇的生命體挺感興趣的,只是礙於某些原因,無法付諸行動而已。
謝必安右手揮舞著哭喪棒,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掌心。
數道黑煙從哭喪棒上蔓延而出,圍繞著謝必安的身體盤旋。不時會從黑煙中浮現幾張扭曲猙獰的臉,發出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響。
“那就算他走運。我早就想對著他腦門敲上一棒子了。之後再讓他睡一覺大概也就沒事了。”
聽著謝必安的語氣,單神雷知道看來事情真的很小,也放下了心,開玩笑道:“我看你這棒子這麼嚇人,不會把他敲出什麼毛病吧?”
謝必安懶洋洋道:“某人再不醒,我就要把他一棒子敲暈了,塞進麻袋沉江了。”
王蘇州賤兮兮地聲音再次響起:“我說老謝啊,你能不能不吹牛。我今天就在這,有本事你就試試。看老闆最後能不能饒過你?”
謝必安嘿嘿一笑,尖細的聲音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你怎麼知道這事不是老闆吩咐的?你要是連這點小門小坎都過不去,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謝必安的話讓王蘇州一時語塞。
以他對江臣的瞭解,這種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懶得在跟謝必安耍嘴皮子,比起謝必安這樣的陰險狡詐之徒,王蘇州覺得還是單神雷這樣的實誠人更好欺負……不,是交流。
王蘇州看向單神雷,好奇問道:“單老哥,你到底什麼來頭,可是把老弟我害得不淺。”
單神雷尷尬笑了笑,說了句抱歉。
謝必安沒好氣地接過話頭:“好人。”
“好人?”王蘇州狐疑地打量著單神雷。
難道這個單神雷也是個好人卡收藏大師?
這讓王蘇州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單知道單身狗自帶生人勿進光環,但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光環還有這種殺傷力。
這就是中年單身狗的威力嗎?真是恐怖如斯。
還好我有我家秀秀拯救了我。
看著王蘇州的眼神從疑惑變為同情,單神雷不禁低頭打量了一下自身,但是卻沒看出什麼異常,於是只能將求助地目光投向謝必安。
謝必安微微一笑。
單神雷不知道王蘇州在想什麼,他謝必安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