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冷笑了聲:“也是,你我之間哪來的白首偕老。”
他倒是想,可容錦心中只盼著早日脫離苦海,興許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兩人之間,話總是說不到一處。沈裕索性不再多言,只低頭吻她,修長而有力的手扶在腦後,迫使容錦仰頭迎合。
他心中存著撲不滅的火氣。
於容錦而言,呼吸逐漸變得艱難起來,唇上刺痛,舌尖也隨之嚐到一絲腥甜。
沈裕也不好過。容錦雖掙不開,但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也在他小臂上留下了數道抓痕,隱約見血。
乍一看,倒像是被貓給撓了。
他索性抽了容錦的衣帶,將她那雙不肯安分的手,反束在了身後。
沈裕捏著她的腕骨,算起賬來:“我送你的鐲子,為何不戴?”
他給那鐲子時,確實說了要時時戴著的話,但容錦並不是養尊處優的貴女,常做各種事情,尤其是針線活。
於她而言,再好的玉鐲也是負擔。
“那玉太過貴重,我怕不小心,磕了碰了,出門前便取下了……”
解釋的話說了一半,因沈裕進一步的動作戛然而止。
容錦聽著車外隱約傳來的人聲,羞惱不已,口不擇言道:“你若如此愛此事,秦樓楚館,有的是人甘願伺候……”
幾乎是在一瞬間,沈裕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這種話於他而言,不啻為一種羞辱。
脫
口而出的那一刻,容錦就已經意識到失言,咬了咬唇,垂首看著茵毯上的紋路。
沈裕半跪在她身前,沉默片刻後,忽而極輕地笑了聲。
溫熱的呼吸掠過鎖骨,束在身後的手動彈不得,越掙扎,反而愈緊
。
她踩了沈裕衣角,白皙的肌膚在絳紫的官服上顯得格外顯眼,終於放低了聲音,透著些哀求的意味:“不要在這裡。”
沈裕動起真格,便不是一時半會兒L能了的,可容綺興許會等著她,屆時怕是難以解釋。
沈裕掐著她纖細的腰肢,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難得的示弱,啞聲道:“看著我,求我。”
容錦閉了閉眼,終於仰頭看向他。
鴉羽似的眼睫微微濡溼,像是山林間受了驚嚇的鹿,澀然道:“……我求你。”
沈裕似是對此不滿,扯了扯嘴角,嗤笑道:“看起來彷彿沒什麼誠意。”
容錦幾乎已經要將下唇咬破。
她本就不是那等會曲意逢迎的人,尤其是在這種關頭,心中的屈辱愈演愈烈,哪裡說得出口?
早前關係尚能維繫時,沈裕就曾半調侃半抱怨過,說她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怎麼都不開竅。
“罷了,”沈裕撫過她溫熱柔軟的唇舌,叩了叩車廂,吩咐道,“回別院。”
這並非打算就此放過的意思。
容錦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放鬆,又如同繃緊的琴絃。警惕地打量著沈裕。
“錦錦,別這樣看我,”沈裕寬大的手掌遮在她眼前,聲音涼涼的,“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不想饒過你。”
她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沈衡。
沈裕閉了閉眼,踏進書鋪時所見,歷歷在目。
他並沒能聽清兩人在說些什麼,但容錦溫柔帶笑的模樣,卻像是刺在他敏感神經上的一根針。
在如願以償聽到沈衡祝賀時,他心中湧現扭曲的快意,卻又不可抑制地想,興許容錦心中盼著嫁給沈衡。
一人也算是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