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字未提,難道全靠他猜?
“我……我沒明白。”不過不懂就問,應該算是任弋最大的優點了。
直接把錯誤的發生扼殺在萌芽中,這樣事情發展到後面才不會有大的偏差。
甄宓嘴唇微抿,指著宮人們輕聲道,“這些珍寶呢,都是周邊各國的進貢,還有朝中大臣給我的賀禮,我需要你—按照重量,或者價值從低到高排個次序,對了呢,我就許你後位;錯一個,那我就拿走他們一個人的一個器官。”
甄宓交代得清清楚楚,言語間透著涼薄和無情。
任弋聽完她的話後,大致估算了一下珍寶數量,不多不少剛好九十九樣,再比照宮人的數量,不多不少二十三人。
這不對啊?
當任弋還想張口細問的時候,驀地想到了自己也入了這場遊戲中。
二十四個人,九十九樣珍寶。
錯了一樣,有個器官就會丟失。
此等手段,何其殘暴,何其荒淫,何其喪盡天良。
然而,任弋只能默默在心頭埋怨,面對眼前冷靜的甄宓,他一個字兒的不滿都不敢宣洩,唯恐因為一個發洩,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宓兒,那……出發點是為什麼呢?”
儘管任弋對排序毫無把握,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她的初衷是什麼。
無緣無故地給珍寶排序,莫不是要打聽珍寶的具體來歷?
可就算是打聽,任弋只會覺得自己更加沒用。
甄宓冷冷地掃過琳琅滿目的寶物,漫不經心地說道,“大抵是,希望你學會聽話一點,乖巧一點,順從一點。”
豈知這回輪到任弋耍大牌,冷笑道,“那陛下可以找別人去,比如淑貴妃,他就很合適,肯定比我要好得多。”
“放屁,我只要你。”甄宓卻不高興了,不過是想什麼說什麼,他可倒好酸溜溜地說什麼呢,真是一點兒沒顧忌她的感受。
任弋很肯定自己沒聽錯,“只要她”,等了若干個輪迴的答案,千萬都沒預見是這樣來到他的跟前。
而今,他竟然還想著拒絕,說“不”。
“要我?”其實任弋獲悉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有過短暫的歡喜,可這都是暫時的。
誰又能痴戀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子呢,任弋覺得自己和後宮為數不多的面首比起來,實在是過於平庸了點,連鬼魅的身份都無法幫他提升一下整體的高度。
甄宓卻不急著回答,依舊是冷冷地問道,“考慮清楚了?是按重量呢,還是按價值?”
她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這些稀世珍寶固然價值連城,不可估計,但明眼人也能一眼看得出來個優劣出來,何況還是他。
任弋的身份,甄宓早就知道了。否則,接連好幾個世界的迴圈,都離不開他的身影。
但任弋的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有選擇更簡單的質量,反而是考驗能力的重量。
在土國明明有一套完整的鑑寶標準,奈何任弋偏偏不喜採納。
一個得來全不費功夫的答案,任弋都完全不想用。
“你確定選重量,而不是價值?”甄宓不斷在暗示他改主意,但某人一旦做了決定,幾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沒錯,我偏愛掂一掂。”
甄宓這才慌了神,適才只顧著解釋過程,卻是忘了囑咐規則。
如此看來,的確是重量很簡單。
到頭來,甄宓只好幽幽嘆了口氣,隨著任弋去應付這道橫空出世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