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任弋磨刀霍霍,準備上手自證的時候,一宮人斗膽諫言道:
“陛下,這些寶物異常珍貴,不能直接用手觸碰,會留下痕跡的。”
任弋一隻手懸在了半空中,另一隻手則是剛從衣袖中伸出來,好不尷尬的一番名場面。
進退兩難,他覺得這倒是前後夾擊。
什麼時候又遭了這樣無趣的事情?
“不重要,由著他去,別淬了就行。”甄宓的要求很簡單,不搞破壞的前提下,只要能準確排好順序,便算他過關。
但,任弋抬手的前一刻,才想起來問道,“只是,宓兒你要我排序,就純粹為了聽話?”
甄宓眼底閃過一道陰霾,稍縱即逝,很快又露出嫣然的笑容,宛如水中月。
當然不會那麼純粹。
這些寶物中,有那麼十來件,是同原主的生父有關;巧的是,任弋先前都有見過它們。
當然了,這些訊息都是來自於死神系統。
而後她更是不知羞恥地打趣起來,“嗯,不然決定今天晚上,誰在下面,誰在上面?”
不光是任弋羞得滿臉通紅,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宮人們,也無一例外地面紅耳赤。
他們素來景仰的至尊女帝,開起車來遊刃有餘,儼然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
於是任弋不再吱聲,走向第一個寶物,展開了自己掂量的征程上。
第一件寶物是景泰藍花瓶,上頭的紋理十分罕見,像是遠古時代的神獸,質地通透,做工亦相當精緻。
他輕輕地拿在手上,卻發現竟然一隻手都舉不動,而用兩隻手捧著都有些費力。
這重量……任弋腦袋飛快地運轉著,一個數字猛然刻在了腦中:景泰藍花瓶,重三十斤又八兩五錢。
任何一件器物的重量,於任弋而言,那都不過是獵食的必備技能。
雖說鬼魅的吃喝拉撒,全看天意。
但這意外中,也造就了它們一類對重量數字的敏感度。
那何止一個高深莫測可以形容。
簡直就是人間極品。
任弋心中有數後,又怕後面掂量的多混淆了,於是來到案前,提筆寫下相關內容;寫完後趕緊著走到第二件寶物跟前。
第二件寶物也是個花瓶,不過是羊脂玉製成的,也是世間不常見的擺件。通體碧綠,堪比翡翠中的極品,卻又夾雜著幾縷白色,甚是好看,富有極高的收藏價值。
任弋拿過來輕輕掂了掂重量,心中盤算著,大抵是十二斤八兩左右徘徊,又是加快著步伐寫在了紙上。
第二件大功告成,任弋連忙著手第三件的估計重量。
只見他很輕鬆地拿在手中擺弄,甚至可以單手旋轉好幾個來回,沉思片刻後給出了個數字:雲紋雕花漆盒,十九斤左右。
九十九件珍寶,意味著任弋要掂量九十九件寶物,還得要寫下了九十九種不同的重量。
她雖然想著,晚些時候再同他指點,或者可以考慮別的法子,這樣來回掂重量九十九次,胳膊和手都會很痠痛吧。
然而任弋的一根筋兒,似乎就卡在了不該卡的位置。
明明有更便捷的方式,他偏偏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