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漫漫長夜過去了,有的人在恣意人生,而有的人在苦不堪言。
雖說任弋有領教過甄宓的床上功夫,但這種持續性的熱情,像熊熊烈火般湧來,差點讓他招架不住。
任弋上一次在她房中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僅有幾個伺候梳洗的宮人。
而這一次,夜晚的生活還是那般洶湧澎湃,床上和身上留下的印記,交相輝映。
任弋緩緩抬起手來,陽光不經意灑下,漏到身上變成了輕輕搖曳的光暈。
一頭暗紅色長髮,隨意地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一雙深邃眼眸,勾人心魄。
他意欲起身來著,卻覺著被褥被什麼壓住,怎樣輕輕都拉扯不動。
再一轉過頭去,竟發現一張秀美絕倫的臉蛋,赫然出現在自己枕邊。
這都日上三竿了,她還不去上朝?
他依稀只聽過:六宮粉黛無顏色,從此君王不早朝。
任弋根本不曾想過,自己這張臉,能有幸得到她的垂眸,或許說,是傾心吧。
因為至尊女帝,不動情,不動心,一個亙古不變的大道理,無人敢打破。
可任弋,非但打破了,而且還爭取到了最大的寵溺。
真好。
任弋之前想過一百種,一千種,乃至一萬種畫面,卻從沒有過是清晨一睜眼,便是她在身邊,淡淡的香味,在他的鼻尖縈繞;濃濃的眷戀,在他的心房綻放。
任弋在一旁豎起耳朵,半撐著身子觀察起她的容顏,說是絕代風華一點兒也不為過,只是他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去了薄紗下的白皙肌膚上,如羊脂玉般無瑕,嫩得都能掐出水來。
“任弋,你能不能換個姿勢?”
正當他深陷愛情萌芽的時候,塌上婀娜多姿的女人已經醒了很長時間。
只是他就這樣想著她睡著了,眼中好像全都是她的睡顏,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有動靜。
“呃……”任弋也被突如其來的叫喚給嚇住,當即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保持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生怕再次惹她不快。
哪知甄宓閉著眼睛,雲淡風輕地說道,“無妨,若你不累的話,我並不會說什麼。”
顯然,這是反向的嘲諷。
任弋累當然是累的,任憑是鋼筋鐵骨,也很難在甄宓的被窩裡討到半點便宜吧。
可他一見著靜如兔的姑娘,那一雙眼睛就再也無法移開半步。
江山如畫,都抵不過她眉間一點硃砂。
好像那懸在高空的明月,皎潔如華,光潔如雪,落在任弋的手掌心,視若珍寶。
“我,打算起身了。”見甄宓沒有什麼反對,任弋趕緊一骨碌爬起來,鞋子還沒穿上就趕緊又把掀開的被子給罩起來。
不想,他才找到鞋,耳後就傳來婉轉悠揚的聲音:“急什麼,朕還沒夠呢。”
任弋心頭一緊,“沒夠”倆字的背後,隱隱透著重重殺機,好像馬上有大麻煩了。
果不其然,“大麻煩”就來了。
他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卻沒想過陸陸續續有人進來,手上均端著不少奇珍異寶,一字排開站在不遠處。
只見甄宓緩緩坐直了身子,一側的香肩微露,一側的薄紗清晰可見,淡淡地說道,“朕昨夜想了個主意,不妨你來試試?”
任弋不但看不懂她的操作,更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試試什麼?
又怎樣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