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了,反正就是不會!”
能被賣入官員士族府中的優伶,自是未婚之年,正值十二三四歲的年紀。但對這樣的,哪怕是天仙下凡、才貌無雙,更或是世祿之家、書香門第,郎君也從來都不多看一眼。
比如小瑜兒!
心裡想著,她又往堂外看了一眼。
李承志半靠在角樓上,正吹著山風喝著涼酒。魏瑜就站在一邊,兩人沉默不語已然好半天了。
以郎君憐香惜玉的性子,但凡能猜到小瑜兒的半分心思,也絕然不會讓她這般難堪……
但能怎麼辦?
順其自然吧……
嘆了一口氣,高文君攆走了高湛,將所有樂師召集到了廳堂裡,準備合練。
高湛一萬個想不通,心想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
不如去找李承志套套話,看是否真如三姐所說?
轉著圈的瞅了好久,高湛才發現角樓上那兩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半躺著的肯定是李承志,那站著的,竟是魏瑜?
高湛一臉古怪。
天色已黑,已是月近西山。樓中無燈,四下更是無人。這兩個也不說是避違一下?
李承志是男子,性子天生粗疏,自是不會設防。魏瑜雖已及笄,但依舊童心未泯,天真爛漫,怕是也沒想到。
但三姐怎就不提醒一聲?
高湛靈光一閃,突然想起方才高文君看向角樓的那一眼,以及白日裡聽到李承志竟然宿妓,魏瑜比三姐還要羞惱的神情。
小瑜兒前夜才結髮,昨日一大早就跑來尋李承志了?
還有頭上那隻簪,好似還是李承志的母親送她的……
就跟凍硬了一樣,高湛連呼吸都不會了。
不……不會吧?
三姐竟是一副放之任之的態度……不,分明是在鼓勵魏瑜?
大兄知不知道,父親知不知道?
八成是知道的……
問題是,這……這……這該怎麼辦?
高湛嘴裡直髮苦,直愣愣的盯著著角樓上的二人,半步都不敢往前挪……
……
兩人一個坐著喝酒,一個站著耍橫,已經僵了好半天了。
看魏瑜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他,李承志非常無奈:“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讓我怎麼說,難道提醒你:我及笄了?
不能惱,也不能吵,更不能哭……一定記得先認錯,要乖巧一些……
心裡念著高文君教過的話,魏瑜緊緊的咬著牙。許久才將心一橫:“我……我錯了!”
李承志都驚呆了,差點將一口酒噴到魏瑜臉上。
這鬥了好幾個的嘴,魏瑜什麼時候服過輸?哪怕賊贓擺在她面前,她也絕對是鐵齒剛牙,打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