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險?
李承志搖了搖頭:“順手而已!”
就算不救高文君和魏瑜,他也得反身將這夥胡騎殺潰。所以算起來,真的只是順帶而已……
真的如此嗎?
高文君一萬個不信。
上一次且不論,這一次,李承志為了救她,不顧生死,悍然殺入敵陣中的那一幕,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如此恩重,但自己一時顧忌,竟連真實身份都不敢讓他知道?
高文君咬緊了嘴唇,猛的低下了頭:“妾身確實姓高,也確實是宮中樂官,但家父早逝……”
“郎君……”剛聽高文君說到一半,突聽李亮一聲厲吼,“北方來敵……”
北方哪來的敵人?
有也只會是從南邊,或是東邊繞過來才對?
李承志駭然色變,猛一回頭。
至多一里外,隱約可見一隊胡騎正踩著碎步,不緊不慢的朝南壓來。
一看這副連路都不敢快走的模樣,分明是從東邊或是西邊繞到北邊去的,怕跑太快激起煙塵,被自己發現,所以才這般鬼祟。
有完沒完了?
老子能殺穿你一次,就能殺穿你第二次……
李承志咬著牙,怒聲吼道:“撤回斥候,列鋒矢,往北,突擊……”
李亮急聲一應,猛的吹響了銅哨,聲音又尖又利,響徹四野……
……
往東北兩裡左右,兩個白甲斥候正躲在一處土丘後,探頭探腦的觀察著。
他們原本是一伍,前三騎在聽到南邊傳來喊殺聲之時,相繼回去覆命了。
怕中埋伏,這兩個不敢靠太近,所以暫時龜縮在此處,邊探聽,邊等著中軍的命令。
喊殺聲已經停了好一陣了,兩人想著要不要兩騎分開,一騎在此守候,另一騎再往前靠一靠。
正商量著,耳邊好像傳來了中軍的哨令。
聲音很尖,而且急,分明是命斥候急撤的軍令。
兩人飛一般的起身,準備奔向拴在丘下一顆紅柳樹上的戰馬。
但也就剛剛直起身,腳步都沒邁開,兩人齊齊的一愣。
哨令,好像是從南邊傳來的?
不……不是“好像”,而是“絕對”,就是從南邊傳來的。
哨聲一聲急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清淅,蘊含的軍令也並不複雜:急速回撤,往北突擊!
見了鬼了?
中軍是何時繞到南邊去的,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還有,北邊又是哪來的敵人?
也就是剛剛在心裡轉了個念頭,兩人的神情猛的一僵。
根本不可能。
兩刻前,自己這一塘接令南巡時,才剛剛從中軍大陣出來。這麼短的時間,中軍就是長翅膀飛也飛不了那麼快。
南邊這哨聲……天知道是怎麼冒出來的?
銅哨為白甲營獨有,除了郎君誰都不知道怎麼造,別人想仿冒都仿冒不了。
不看楊郡丞,都折騰了快三個月了,愣是沒仿製出一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