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肯定不是那一股這些天被攆的如喪家之犬的胡騎假冒出來的。
但不管是從哪冒出來的,這兩個都待不住了。
一個翻身上馬,急聲吼道:“我往前探,你速去回報……”
另一個急聲一應,瘋了一般的打著馬,狂奔向北……
……
往北三里左右,一座大陣浩浩蕩蕩,足有四五千騎。
無論是兵還是馬,披的皆是白甲。不過其中有鐵有木,風一大些時,好些甲就能飄起來。
達奚邊嚼著肉乾,邊聽著塘騎旅帥彙報著:“約三刻前,慕容定率部移到邊牆之北,就地列陣後又兵分三處,似是要防備我軍南進。且多派遊騎驅逐我等,屬下不敢靠近,只能在東西十里外遊探……
但兩刻前,牆下突然傳來殺聲,且聲勢極大。一塘冒死靠前查探,發現有一隊甲騎與數百胡騎在一處斷牆之北廝殺……”
達奚猛的一怔:“甲騎?”
“確實是甲騎!”一側的塘主恭身應道,“皆是人馬俱甲……但數量不多,看陣勢只有二三百騎……”
“只有兩三百騎?”
達奚一臉的狐疑,“莫說人馬俱甲的甲騎,武威郡怕是連三百披扎甲的輕騎都湊不出來。因此,這些甲騎絕非郡兵……”
說著他又回過頭,看著李始賢,“李都尉以為呢?”
不知為何,李始賢好似沒聽到一樣,只是緊皺著眉頭,滿腹心事的模樣。
達奚又輕聲喚道:“李都尉……李都尉?”
“哦哦……奚中郎請講!”
看李始賢如夢如醒,達奚更加狐疑。
七八天前,從父遷他為都尉,令他助自己領兵時,李始賢高興的就跟娶了第九房小妾一般,整日樂的嘴都合不攏。
但兩日後,到了蕭關見了張敬之以後,他就跟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整日愁眉苦臉,眉頭緊鎖,好似要大禍臨頭的模樣?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正想著問一問,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尖哨。
敵襲?
達奚剛要叫出聲,但話都到了嘴邊,他又猛的一頓。
敵襲的哨音也很尖利,但比這一種急多了。
他轉過頭,看著白甲營左帥張信義:“此為何令?”
張信義眉頭狂跳:“情勢危急,但軍情不明……”
達奚一臉的古怪。
李承志定的這哨令怎麼亂七八遭的?
你這前半句和後半句,難道不是相反的意思?
正嘀咕著,塘騎就被放進了陣,打馬衝到了旗仗之前。
馬都還未停穩,就聽其報道:“稟將軍、右帥、左帥,陣南五里,邊牆之下,突有我白甲營哨令傳出,其令:即刻後撤,向北突擊……”
白甲營兵卒一個不差的全在陣內,五里外怎可能傳來哨令?
扯什麼雞毛鳥蛋?
達奚剛想學李承志罵一句,察覺不對,下意識的一回頭。
李始賢和張信義和臉色,一個比一個的白。
達奚福至心臨,腦中猛的閃過一道靈光:這南邊吹哨的,難不成是李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