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突然出現上百的制式騎兵,還是很少見的,特別是吐谷渾剛剛才和南梁合謀欲攻關中,但最終事敗的節骨眼上……
“肯定不是為了攻城,不然騎兵不會只是遊蕩,而是早就圍城了……”
李承志捏著下巴,突發其想道,“會不會也如那宇文元慶一般,想從胡商那裡收收買路錢,提前派出來的探子?”
“不會吧?”李亮嘴裡含混著,但神情異常堅定,“便是想劫路,也總該裝扮一下吧?”
也對!
就連宇文元慶都知道候裝成馬賊,吐谷渾怎可能不明白?
況且,對元魏朝廷而,阻斷了絲綢之路,怕是比攻佔了河西境內的州城的性制還要惡劣,朝廷十成十會舉兵討伐,伏連籌(吐谷渾現任君主)絕對能想到。
那還能是為什麼?
算了,不想了……
李承志擺了擺手,“停留是不可能停留的,至多也就是繞一繞……嗯,知會李睿,繞過武威城後,依邊牆(武威至銀川的漢長城)行進……”
這已經偏離了進往關中最快的絲綢之路,但繞路總好過與吐谷渾的大股騎兵遭遇。
李亮恭身一應,跑去傳令。
……
風越來越大了,越至正午風沙越大,若非戴著帷帽,絕對連眼睛都睜不開。
風小時,馬兒還能小跑,到後來,連緩步行進都有些困難。
這樣的天氣,已然是無法行軍了。
行至一座廢棄的墩城,李承志當即下令入城紮營,等風沙停了再走。
並命李睿將斥候也撤了回來,又令李亮將馬匹連韁,結成了馬陣,以防有馬受驚走散。
士卒抓緊時間扎著帳,李承志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正研究著一副地圖。
這是他參照朝廷的輿圖,並根據前世的記憶繪製的。簡單易懂,一看就會。
也就是沒時間堪察,不然他都想做一副河西和關中的沙盤出來。
依然如之前一般,高文君和魏瑜的營帳,就紮在李承志的中帳約十步遠的地方。
魏瑜正舉著袖子,使勁的擦著臉上的沙土。
自小到大,何是受過這個罪?
該死的胡賊……
越想越是委屈,眼淚禁不住的就流了下來,在小臉上衝出了兩道淚槽。
“就怪我沒用,竟沒幫上姐姐……那胡賊落水時,我也該幫著姐姐捅上兩刀才對……”
高文君啞然無語,看她將臉擦的跟花貓一般,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感動。
她解下面紗,輕輕擦拭著魏瑜臉上的泥沙,溫聲安慰道:“最多明日就能行至金城(蘭州),一過黃河,便無這般大的風沙了,且忍忍吧……”
魏瑜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滿頭灰土,連頭髮都成了土黃色的高文君,低聲說道:“姐姐,能否要些清水,也好洗洗臉……”
高文君聞一頓,又搖了搖頭:“忍一忍吧,等天轉睛,找處有水的地方再洗也不遲……此時要水,他會生氣的……”
他為什麼要生氣?
魏瑜很是不解,下意識的轉過頭。
李承志還在看地圖,一邊看一邊拿著一塊帛巾,沾著口水擦著臉上的泥沙。
擦兩下,“呸”的吐一口,再擦兩下,再“呸”的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