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牙一呲,滿臉都是嫌棄:“好惡心啊……”
話都未說完,高文君就在她腦勺上拍了一下:“不能這樣說……”
魏瑜不懂,她又怎可能不懂?
一騎三馬,備馬馱帶的水囊不算少,不可能連供他這個主將洗漱的水都省不出來。
只是因為連他也不知道,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多久,所以才會以身做則,能省則省。
看他風儀,再看吐舉止也能知道,平日定是養尊處優之輩,但到必要時,卻能做到與士卒共甘苦,這又是何等的難能可貴?
這樣的人,天生就值得屬下擁戴,世人尊敬……
魏瑜一下就紅了臉,心中愧疚不已,眼中更是閃起了小星星:“他好厲害啊……所以姐姐才說,他志向高遠?”
高文君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魏瑜年歲小,自然不如她心細,也根本沒有發現,就連平時裡的吃食,他與普通士卒都並無二致……
……
怎可能百分百的沒區別?
不然連李亮和李睿都不會答應:自己餓上幾頓都無所謂,但郎君的用度若是差上半份,他們都會自責不已。
風太大不好生火,也不好找柴,所以士卒只能就著涼水吃炒麵。
李承志則嚼著肉乾,心裡泛著古古怪怪的念頭。
高文君還真長了張好嘴:月暈首,星不明,箕分,不利於客……
對河西而,自己等人不就是客人麼?
也是沒想到,從來不知道,河西的東風也能刮這麼大?
他之前以為,至多刮上一陣小風,或是刮一陣就停了……
心裡腹誹著,李承志指了指地圖,對李亮和李睿說道:“若是天一直不晴,就必須進城,如今有兩條路,要麼撤回武威城,或是依邊牆繼續往前,再行約六十里,便可到魏安縣……”
他這是未雨綢繆。
誰也不知道,這場風會刮幾天,更或者是越刮越大,最後刮成沙塵暴。
再不濟,若是突然來一場雨,風雨交加之下,感冒的兵卒一多,直接就不用走了……
李亮和李睿早就形成了習慣,恭聲應道:“全憑郎君決斷……”
“那就繼續往前走!”李承志一錘定音,“魏安縣也有駐民,武威城能補給的,魏安也能被給到,而且不用走回頭路……
稍時,等風小一些,便抓緊時間啟程,不要惜馬力,儘量快行……臨行之前,記得將藥酒分發下去,讓每人喝上兩口,也好禦寒……”
李亮和李睿齊齊稱是,但頭都還沒點利索,耳邊突聽一聲鑼響。
帳內加李承志,只有三個人,但就沒有一個反應過來的,一個賽一個懵逼。
白甲營輕易不敲鑼,一般不太確定,或是小股的敵情,大都是吹哨傳訊。
如今雖然不用哨了,但換成了號角,作用都是一樣的。
但鑼只要一響,就代表有重大敵情……
真就見了鬼了,這種鬼天氣,哪來的敵人?
李承志下意識的看向高文君的氈帳:你這張嘴,開過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