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交待李睿,今日率斥候探路時,絕對不能走太遠,更不能過於分散。不然萬一風大,很可能失散。
李承志這一笑,分明就代表的是肯定的意思。不知為何,高文君覺的心臟好似被狠狠的攥了一把,像是擂鼓一樣的跳了起來。
他不信命數?
他不信命數……
“還未說完,你莫走啊?”魏瑜急的大叫,“為何你懂的這般多?”
李承志哪有時候給他解釋,邊走邊冷笑道,“我懂的東西多了,要不要每樣都給你教一教?”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時,魏瑜就跟凍住了一樣,頰間升起了兩抹紅霞,不多時,一張小臉漲的就像一隻大號的圓茄子。
李承志都走的沒影了,她才反應過來,銀牙咬的咯咯吱吱:“登徒子……”
根本不用到午時。
天色剛一破曉,就颳起了東風。
風雖不大,但天卻不是很睛。總感覺天上蒙著一層霧,連天色都看的不是很真。
魏瑜佩服的不要不要的,早將李承志無意中調戲了他一句的事情忘了個乾淨。
“姐姐,真的起風了唉,還真的是東風?”
“是啊,沒想到呢……”
高文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心裡浮現著亂七八糟的念頭,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他不止是不信命數,也並非不懂裝懂……
心裡紛亂如麻,高文君星眸微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那道身影。
李睿正在向李承志稟報:“那郡尉稱,自半月前,郡內時不時的就會有大股胡騎出沒,都在百騎左右,且大多佩甲,一看便知是吐谷渾軍,而非小部落的雜胡……
有時,還會靠近郡城窺探……據他推測,吐谷渾可能會大舉攻城,所以想請我等多留幾日……”
李承志不由的冷笑了一聲。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昨日黃昏,那群郡兵抬著羊肉和酒來時,他就猜到可能是武威郡官遇到了麻煩,想請自己助他守境或守城。
但先不論自己著急趕路,早回涇州一日便能早一日心安,即便是從公處論,他也不可能留下來。
他是涇州的官,哪有替涼州守城的道理?
再說了,朝廷設立專門用來防範吐谷渾的鄯善鎮(今青海樂都),抱罕鎮(今甘肅臨夏),離此也就四五百里,快馬一日就到了,哪輪的著自己?
李承志冷聲說道:“去回絕了,即刻起程!”
李睿應了一聲,打馬而去。
李亮卻有些擔心:“樹敦城(吐谷渾都城)離此不遠,說不定真有大股吐谷渾騎兵出沒……”
意思是那郡尉可能沒說謊,也更說不定,他們行軍途中就可能會遇到……
李承志嘆了一口氣。
何止是不遠?
郡城往南不足百里就是祁連山,翻過山就是青海湖。武威城離吐谷渾的都城,比離鄯善鎮還要近。
再加河西的漢人越來越少,無主之地越來越多,就如張掖屬國的雜胡一般,原本屬魏境的祁連山北麓,早就成了吐谷渾的放馬地,武威境內見到吐谷渾的牧民再正常不過。
一心想要收復中原的元魏朝廷,卻一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只要吐谷渾不明目張膽的侵佔土地,不攻伐郡縣,不劫掠胡商,朝廷只當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