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宇文元慶早就亮了官旗,也並沒有隱藏行跡,怕是被射死在馬上都不知道,那箭是從哪裡射出來的?
亮明瞭身份後,對方也不做阻攔,只說要回去向上官秉報,需先行一步。
宇文元慶便覺的,這下總該暢通無阻了吧?
但往前走了還沒三里,又突然冒出來了第二波。
然後是第三波,第四波……
直到明確接到李承志同意放行的軍令之後,李睿才收攏了斥候,領著宇文元慶走往營地。
但即便是讓宇文元慶快馬急行,他也已沒那個膽量了。
這些兵,太怪異了,就跟鬼一樣……
等接近軍陣,看到那閃著寒光,如同一堵鐵牆一般的馬陣時,宇文元慶更是驚疑。
手下說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是人馬俱甲的甲騎?
雖然並非如手下所說甲騎近千,看陣勢至多隻有三百甲士,甲馬也應該只有三百,剩下的俱是備騎,但也夠讓宇文元慶心驚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帶兵,豈能看不出這些兵身上隱隱透出的殺意?
虎狼之師!
不出意外,九成九應該是奚鎮守的親衛營……
就是不知道,為何對自己這般防備?
自己也就帶了四五十騎,但這些甲騎為何如臨大敵一般,連自己身邊都不敢靠近?
宇文元慶哪裡知道,李承志是怕被他看出珠絲馬跡來。
這近八百匹馬,其中至少有四百匹,都是李松從宇文元慶手裡買回去的……
……
李承志的手裡一塊布。
應該是臨時從身上撕下來的,上面沾著血蓋了個印,隱隱還能聞到一絲血腥味。
河西典牧府!
來的不會是宇文元慶本人吧?
畢竟心心念念好久了,想著何時把河西馬場弄到手,所以李承志還真知道宇文元慶是誰。
更何況,還買了人家那麼多匹馬?
當朝太僕卿宇文福之子,河西典牧都尉,正五品的官,與達奚同級。
但這隻有官府印,卻無官職印,看來與自己只打關西鎮守府的牙旗,卻不打代表官職及個人身份的號旗同出一輒。
無非就是心照不宣,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咱誰也別告誰的狀,告了反正我也不會承認的意思。
想來這幾馱財貨,就是宇文元慶分的贓。
李承志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的趕著路,突然就遇到了這樣的破事?
要認真說起來,兩波人還真有些狼狽為奸的意思。
畢竟李承志也算是動了手了……
如此看來,宇文元慶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憑衛營的陣勢推斷,懷疑自己絕對是奚康生的親信……
不然人家哪會這般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