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想,大帥依然如戰時一般,發了軍餉不說,竟還是這般貴重的東西?
更沒想過,此生還有能成家,能留有各大脈子嗣的那一天?
所以這些兵打心眼裡感激李承志。
感覺自己只是盡了本份,從沒想過讓白甲營的將士感恩待德。
但想想昨夜,再看看今天,效果竟然這般好?
沒有比較,就沒有長短……
李承志心中感慨不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揮了揮手:“這般大的風,說不定稍後還會有語,就莫讓兵卒在這裡受苦了,回營吧……”
李松應了一聲,讓令兵搖動令旗。
臺下陸續傳來呼喝聲,各營陸續散去。也就半刻鐘,五千士卒便已全部回營。
感覺身上一輕,之前被風推著,止不住的想後退的那種感覺好似消失了,李承志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旗好像不飄了……
嗯,不對……風,竟然停了?
李承志看了看已然陸續入帳計程車卒,氣的想罵娘。
感覺這老天在故意跟他做對一樣?
難不成還能把士卒全召出營,再訓一遍話?
算了,不折騰了……
李承志摘下大氅,交給身側的李睿,又指了指營中的氈帳,對李松說道:
“河西風多,夏秋兩季自是無妨,有帳就可住人。但冬春兩季風大,氈帳就不怎麼合用了……你還是要早做打算,未雨綢繆。”
“風大?”
李松狐疑著,又抬頭看了看天,“這十餘日,雨倒已下了兩次,但有大風的時節,今日還是頭一遭……而且也沒見多大啊?”
沒見多大?
李承志止不住的冷笑。
那是你沒見過沙塵暴之威。
從河西屬漢地始,就有了沙塵暴的記載。
河西出土的西漢時的簡牘記載:日不顯目兮黑雲多,月不可視兮風非沙……
又有:送使渠犁校尉幕府掾遷,會大風,折傷蓋簷十五枚,御趙定傷……
二月中送使者黃君,遇逢大風,馬驚折死一匹……
特別後面這兩段,清楚的記載了行走至半路,遇到了沙塵暴,大風先是掀掉車蓋,而後掀翻馬車,砸死馬的經過……
與之相比,剛才的那場風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真大風來了,吹跑幾頂氈帳不要太輕鬆。
也是見了鬼了。
自古到今,但凡傳世的詩詞中寫到風,必會依季節而變化,比如寫到東風必是春天,南風是夏天,西風則指秋天,北風自然就是冬天。
但只要輪到描寫河西和西域詩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西風、西風、西風。
要麼就是北風、北風、北風。
從無例外!
所括後世也一樣:晴天時刮的是西風,陰天或下雨天刮的還是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