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言無意識攥了攥衣角:“我不太懂,您可以明說嗎?”
慕夫人卻看了眼腕錶,接著拿起了身旁的包,“可惜,時間有點來不及了,我還有個會要開,等下司機會送你回去。”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臨走前,慕夫人轉身看了他一眼,“對了,今天是你的畢業典禮來著,我想聞予應該也回來了,不要讓他察覺到什麼,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林忱言重新盯著那盞茶,茶湯清澈,已經徹底涼掉了。
司機將林忱言送回了洛宅。
剛踏進大門的那一刻,一捧鮮花突然出現在了面前,洛念止從花束後探出腦袋:“畢業快樂,小言。”
林忱言接過那束精心準備的花,這一刻才反應過來,今天,他正式迎來自己中學時代的畢業。
“謝謝,花很漂亮。”
洛念止還有些遺憾:“要不是你們南校的側門修好了,我就可以翻牆進去送你驚喜了,其實偷偷溜進去也不是不行,但某個人不想配合——”
“洛念止,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身後,洛聞予的聲音傳了過來,洛念止一副早就預料到的表情,轉身一看,洛大少爺親自牽著安安,牽繩那頭的伯恩山犬穿了身色彩斑斕的搞怪服,上面甚至有個小橫幅,祝賀林忱言脫離苦海。
洛念止總是這樣別出心裁,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林忱言被逗得笑了起來,其實也不是特別好笑,但這個時候,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笑,笑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好像沒力氣一樣彎下腰蹲在地上。
有腳步在他身邊停下,他抬起頭,隔著花束,洛聞予蹲了下來,有些慍怒地看著他:“林忱言,好笑嗎?”
“不好笑,但我……控制不住。”
只是覺得事情好像有一點魔幻,在畢業這一天,慕夫人送了他一盞涼掉的茶,而洛念止送了他一束燦爛盛放的向日葵。
而洛聞予,他只是站在那裡,好像就是一件獨一無二的畢業禮物。
他笑到肚子都泛起痙攣的痛,洛聞予默默看了他半響,挑了挑眉,大概是有些無奈,接著伸出手,問:“還能起來嗎?”
林忱言搖搖頭,勉強將笑止住,洛聞予接過他手裡的花,牽起他的手,輕輕用力,將他一把拉了起來。
他的下巴磕在對方的肩膀上,有些痛,他閉了閉眼,剛想掙開,洛念止已經重新牽著安安繞了回來,吹了聲口哨。
“哥,你們在做什麼?等等,安安,你還小,先別看。”
洛念止把安安頭上的帽子拉了下來,完全遮住了兩隻眼睛,自己卻看得津津有味。
林忱言已經主動松開手,解釋說:“沒站穩,他扶了我一把。”
洛念止陪他裝傻:“原來是我誤會了,先進去吧,對了,今天記得好好休息,外公已經幫我們安排好了畢業旅行,明天就出發。”
“畢業旅行?”
林忱言的小學和中學時代,每年都會參加一些夏令營、冬令營活動,這幾年來,更多的是被安排參加一些慈善活動,說實話,如果可以,他什麼也不想參加,因此這次畢業旅行,也並不抱有什麼期待。
洛念止戳了戳他的臉頰,“沒有那些保鏢什麼的跟著我們,這是我和、咳,我好不容易說服外公的,放心,一定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