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章 “我有別的話想對你說”
林忱言盯著面前的茶盞，嫋嫋茶霧慢慢在空中散開，有清雅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沒有動這盞茶，只是抬起頭看向慕菁薇。
“不想喝？那換成果汁，還是別的？”
“不用了，茶很好，只是現在暫時不想喝。”
慕夫人笑了聲，“你好像並不意外，也不害怕，知道今天把你帶到這裡的意思嗎？”
他搖頭道:“抱歉，我不知道。”
慕夫人也搖了搖頭，“說實話，該意外的應該是我。我沒想到，你和聞予的關系竟然這樣要好。”
林忱言低垂的眼睫顫了顫。
“他突然領養那隻狗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到的。如果是別的阿貓阿狗也就算了，可為什麼偏偏是你呢？”
即使將林忱言和小貓小狗類比，慕夫人的笑容依舊是溫和淡然的，不是責難，也不是厭惡，就好像真的在看一隻養不乖的寵物。
“慕夫人，我不太懂，您說的這兩件事似乎並沒有什麼關聯。”
林忱言面露不解，也像是真的疑惑而已。
聽著他的回話，慕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扶額笑了聲：“小孩子過家家，算了，你不知道也好。”
林忱言莫名有些不舒服，他無從探尋這種怪異的來源，又怕是自己漏過了什麼細枝末節。
慕夫人向來對他不聞不問，但也總在某些時刻對他進行審度、打量，提醒他應該做什麼，從而達到合格的標準。
或許不是將他當做寵物，而是一個隨時需要警惕並加以雕琢的木偶娃娃。既要這個娃娃零件完好，能夠被放在她指定好的那個櫥窗，也不允許他有一絲一毫的鋒芒。
他只要永遠待在那個櫥窗就好。
林忱言想起第一次見到慕夫人的那天，她看向他的眼神，根本不是對弱小的憐憫，那裡面沒有分毫情感可言。
他反問：“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偏偏是我呢？”
在十年前的孤兒院慈善募捐會上，所有漂亮健康的apha和oega都站在最前面，而他們單獨挑中了被落在最後面，最暗淡最不起眼的beta。
像是早就已經確定好了那天要帶走的孩子。
慕夫人少有的露出了贊許的表情：“你也就有那麼一點小聰明，這些年，琢磨清楚了嗎？”
“我猜並沒有，你本就不應該和聞予有任何牽扯，之前那些演給洛蔣父子的小伎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現在呢，你分化成oega，又是在演給誰看？”
最後一句話，不痛不癢、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將林忱言僅存的僥幸徹底擊垮。
“你怎麼會知道？”
“放心，我沒有派人監視你，”慕夫人說，“你大概是忘了，聞予每半年都要做一次體檢，但這次體檢，他卻特地推遲了兩天，專門飛回了國內。”
“這當然不是普通的體檢，而是專門針對他腺體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