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3/5頁)

放蕩也好,下賤也好,他只知道如果今天不這麼做,會後悔一輩子。

“你難道就只會躲嗎?你是不是打算從今往後一直這樣躲著我?”他靠在門框邊,輕吸了一口氣,鼻音很濃。

落在許直行耳朵裡像哭過。

許直行的手還握在門把上,這扇門便是最後一道防線了。

“我求你了彭南生...算我求你...”他仰著頭,後腦勺重重磕在門板上,雙目猩紅,狼狽得像一頭戰損的雄獅,“你現在立馬走,別再招我了...”

從門縫中兩頭流通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彭南生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就驀然聽見許直行一聲發狠的警告,對方咬詞吐字間都飽含怒意:“我他媽真的會艹死你的。”

嘶吼的餘音震蕩心神,原先最討厭聽粗話,可這回彭南生臉面不改色應了句:“我知道。”

意思與“我同意和你上床”沒差。

他嫌少會有打直球的時候,更何況這三個字的意境非同尋常,從彭南生嘴裡說出來,等效於露的黃腔。

可見他是抱了怎樣的態度,打定主意要和許直行相持到底。

兩人就像角色互換,七年前內斂拘束的人搖身一變追著求愛,而以往放浪形骸的那位,現在畏畏縮縮,躲進空殼裡不敢出來。

許直行將下唇咬出了裂痕,血絲浸入口腔,唯有靠著猩鹹刺激,才能勉強吊起精神與對方交談。

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嘗過兩次,一次是三年前:“許直行”這個名字一筆一畫落於離婚協議書上,他親手為自己蓋棺送葬;一次是現在,一牆之隔,雙方燎燃烈火,伸出手就能觸碰的距離,他卻沒資格佔有。

“所以呢?彭南生,你今天招惹我,明天招惹我,後天招惹我…易感期就三天,清醒後又準備用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推開吧?”

鬱結於心的芥蒂割據情緒已久,而今終究是挑明瞭問出口。

他索性也不繼續扮什麼有苦難言的頹廢人設,更不習慣性站在對方立場上找藉口,這一刻,

正在當下,他完完全全只為自己委屈。

或是在替三年的自己悲鳴,或是資訊素擾亂了心智神經,許直行一股腦地、大聲質問:“彭南生,你以什麼身份和我上床啊?”

你以什麼身份陪我度過易感期?

沒名沒分的行為亦如空頭支票。

抵死纏綿又如何?肢體留下印記又有什麼用?醒來就忘,穿戴整齊後依舊光鮮亮麗,說不認賬就不認賬。

糊弄關系,含混界限多簡單,人人求之不得,只剩傻瓜苦苦尋求答案。

許直行自諷一笑,唯有死死抵靠著門板才能勉強支撐這副狂躁的身軀。

他眼睛空洞,望著吊燈上的一縷灰塵,忽覺自己的感情也是這樣微小:“我現在是一副像畜生的樣子...但我知道自己要什麼,你知道麼?”

多得數不盡的問題帶著山呼海嘯之勢頂頭將彭南生淹沒,他變成一臺突發故障的機器,腦中所有的神經交錯如麻。

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一開始確實在竭力迴避這個問題,或者說,根本不敢考慮這個問題。

因為他再承擔不起錯第二次的代價了。

和普通情侶分手不同,彭南生與許直行之間牽扯出一筆七年的賬。這個跨度長得沒法用數量單位衡量,從青澀校園濃情蜜意到後來困在家庭裡摔得遍體鱗傷,幸福過,痛苦過,自救過,也掙紮過。

用愛或不愛來作結論實在太淺薄了。

是私定終身,從戀愛到結婚並孕有一個小孩的關系,是沉冷三年,相互痛到失去五感知覺,撕心裂肺哭著走向決裂的離異關系,也是再見猶殤,進一步徘徊不決,退一步又比死還難受的藕斷絲連關系。

今時往昔,是非恩怨錯綜複雜,想得深了是庸人自擾,想得淺了怕後悔不甘。

於是彭南生選擇跟感覺走,憑感覺今天非要出現在這裡不可,憑感覺他們兩個還沒徹底玩完。

他就像蒙著眼罩在虛空中惘然若失的人,以為兜圈即是宿命,卻不曾想,峰迴路轉,還是繞到了許直行面前。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越來越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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