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首!”
賀知章突然撫掌大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少吃些酒了。”
“怎麼?”
“如果你後來不是吃醉了,說不得真能賦詩百首。”
人在某一個時間段裡,會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境界。
道家稱之為通玄,佛家稱之為頓悟。在這種狀態之下,人會爆發出一種極為神秘的力量,作出一些平日裡無法作出的事情。在賀知章看來,楊守文昨天就是進入了通玄的狀態,所以才能夠作出八十一首佳作。如果他不是後來喝多了,醉倒了,說不定會作出更多詩篇來。至於楊守文那些詩詞是否是盜來的?賀知章卻沒有任何懷疑。
一個能夠在短短時間裡作出八十一篇聞所未聞的佳作的人,又怎可能是那文抄公?
“……你是說,我當時在瑤臺上,摔了酒罈子?這個我倒是有印象。”
“那你可還記得,你衝著聖人高呼:我不怕你!”
“有嗎?”
“呵呵。”
楊守文聞聽,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實在是記不清楚,他做過如此牛逼的事情。
說句心裡話,正如武則天說的那樣,他心裡對武則天,還是懷著幾分畏懼之情。
後世的正史、野史以及各種演義,早就把武則天妖魔化。
對這個千古第一女帝,對這個傳說中心狠手辣,為了謀求皇后之位,不惜殺死親生女兒的女人,楊守文對武則天的畏懼,就如同他對安樂公主的排斥一樣,根深蒂固。
我昨天,居然衝著那老孃們說出那種牛逼的話語,她居然沒有殺我?
楊守文看著賀知章,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當時真真吃多了酒,都不記得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卻引得賀知章又是一陣大笑。
你很喜歡笑嗎?我特麼的得罪了武則天,你居然還能笑得如此開心?
賀知章道:“青之也不必擔心,你昨日那般言語,也是率然之舉,聖人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還派人把你送了回來。所以,你不必擔心,聖人真要追究,你豈能走出瀛洲?”
好像,是這個道理咩!
楊守文心裡,多多少少鬆了口氣。
他正要說話,卻又聽得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楊從義匆匆從樓下跑上來,他氣喘吁吁,上得樓之後,便闖進了房間裡:“阿郎,大事不好……外面來了許多公人,說是奉洛陽令之名,要帶阿郎去衙門裡問話。”
“啊?”
楊守文一怔,掙扎著起身。
雙腳落地,就好像踩在棉花裡面一樣,緊跟著一陣天旋地轉。
“怎麼回事,洛陽令為何要我去衙門裡問話?”
“這個,我也不清楚。”
賀知章起身道:“青之,你先梳洗一下,我去外面看看,你待會兒再過來吧。”
楊守文此刻一身酒氣,衣著凌亂,的確是不適合出門見人。賀知章既然願意出面,楊守文自然也不會拒絕。他連忙讓楊氏為他洗漱,又吃了一碗粥水,肚子裡感覺不再是那麼翻江倒海的難受,這才換了一身衣服,邁步從樓上走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