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會自相殘殺?
她就像一個蒙著面紗的神秘女人,沒人看得穿她的真實面貌,更沒人能讀懂她的心思。
沈星暮想起兩人在霓城北科大校門前的對話——“我能像相信葉黎一樣相信你嗎?”“可以。”
他做了決定,只要他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便用真誠與善意去對待徐小娟。
但如果有了變故,那就另當別論了。
沈星暮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在快到正午時,來電鈴聲終於響了——
青娥畫眉何曾不同
秋水柔情恰恰羽化長虹
火映白衫似血似紅
鐵騎嘶鳴四海萬千兵戎
幻想盡頭少年音容
鬧劇終點偏偏騰飛化龍
霧鎖荒原幾經枯榮
飛雪安撫城外溫柔墳冢
沈星暮很早就看到來電顯示是高哲羽,但依舊等鈴聲放完一遍才接聽電話。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夏恬結婚以來,再也沒有聽她唱過歌了。
——還有好多事情都沒來得及陪她做啊。
沈星暮心裡略微苦澀,聽筒裡已響起高哲羽的聲音。
吳慧已經醒了,但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時而清醒,時而瘋癲,高哲羽問沈星暮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沈星暮當然要去。
他掛了電話,簡單地洗了一把冷水臉,便敲開徐小娟的房門,領著她一起去高哲羽的風景房。
吳慧的確醒了,只不過還是昨天那副空洞無神的模樣,坐在床鋪邊,像一個沒有表情的瓷娃娃,唯獨會動的便是懸在空中的兩隻腳,偶會輕輕踢一下。
高哲羽在旁邊看著,沈星暮不好大聲說話刺激她,便用較為溫和的聲線詢問道:“吳慧,能聽見我說話嗎?”
吳慧目不斜視,一動不動。
沈星暮又道:“我是來幫你的。”
吳慧的腦袋終於動了一下,和昨天一樣,偏頭看了沈星暮一眼,便又放平腦袋看向前方。
沈星暮問徐小娟,有沒有在房間裡的各種花紋紋路里觀察出人影輪廓。
徐小娟搖了頭。
既然房間裡沒有晦澀的人影輪廓,算是證明喻香香暫時沒再叨擾吳慧,她怎麼還和昨天一樣,莫非是患了心理上的疾病?
沈星暮嘗試釋放“念”包裹吳慧,可惜“念”對善惡遊戲中的關鍵角色不起作用。
他一時束手無策,只能耐心地說安慰她的話,希望她能有所反應。
沈星暮很有耐心,目前除了吳慧,再沒有任何線索,無論過程怎樣枯燥無果,他都必須想辦法讓她開口。
或許是沈星暮的鍥而不捨漸漸打動了吳慧,她的視線好像有了焦點,不再如之前那麼渙散。
沈星暮見說話有效,便繼續說道:“吳慧,你放心好了,喻香香不是你害死的,她不會傷害你,只是想請你幫忙而已。我知道你也沒辦法幫她,又害怕她一直纏著你,才會這樣驚恐。現在沒事了,我和我的朋友會幫你超度喻香香的亡魂,你儘量告訴我,你還記得的、關於喻香香的一切事情。”
吳慧張了張嘴,卻還沒說出半句話,便已哽咽著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