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次的見面,與我沒有什麼關係。”
阿青收起羞赧,保持輕笑的看向石青君:“我只是一個有過奇遇的半妖,所以……石青君,別讓我在公子面前難做。”
“讓你難做……”石青君表示自己完全沒明白阿青的意思。
阿青搖搖頭。
石青君是絕對不會隱瞞身份的性格,所以只要石青君對於徐長安感興趣,那麼她早晚會在他面前暴露她就是朝雲宗主的事實。
那到時候,公子今天所看見的一幕,也許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能夠與朝雲仙子平等對話的,除了魔門的教主娘娘,天下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而她和石青君不同,她沒有什麼所謂的驕傲,於是她可以隱瞞身份,並且不想被徐長安知道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阿青希望徐長安可以先認識她這個人,而不是站在她是魔門之主來認識她。
這不是欺騙,只是和祝平娘隱藏她半妖身份相同,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反正,你是很難理解就是了。”阿青看向石青君:“畢竟,你是不會隱瞞身份去做一件事的吧。”
石青君:“……”
她沒有說話。
隱瞞身份嗎……
她做過。
徐長安見過的,那個執事東偏殿中養花兒的‘石師姐’,就是她的偽裝。
以稍稍年輕一些的樣貌去接近徐長安,就是她做過的事。
石青君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疑惑為何阿青覺得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她沒有詢問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只是語氣平靜:“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那當然是一切都是你乾的,和我沒關係。”阿青笑吟吟的。
這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好的處理方法。
她的劍舞是古時的劍舞,就算祝桐君認不出,李知白一定能夠認出來……
那麼,也許她曾經從石青君身上得到過‘機緣’,會是一個不錯的藉口。
阿青不會親口說出這種事情,但是不妨礙她想要讓以後瞭解石青君身份的徐長安這麼想。
青樓裡有一個半妖得到過朝雲仙子給予的‘機緣’——這是個不錯的理由,不是嗎。
阿青垂下眼簾,她感受著公子那落在她身上好似能夠將她軀體灼傷的視線,輕咬嘴唇,喃喃道:“再說,我本就自你身上得過一些機緣,所以你也受得我這一禮。”
“禮?”石青君一怔,旋即就見到阿青優雅的後退三步,將手疊在腰間,屈身半蹲的給她行了一個侍女禮。
“妾身,見過石姑娘。”
“……!?”
石青君眼睛縮小了一瞬。。
她不清楚什麼侍女禮,卻也清楚,這並非是平等身份該有的禮節。
阿青和她同為乾坤境。
沒有明白阿青意圖的石青君只覺得心臟彷彿空了一瞬。
她的第一反應卻是,天下唯一一個可以與她平等對話的女人,也緩緩的消失了。
稍稍回過神,石青君深吸一口氣,看著依舊對著她行禮的女人,皺眉:
“你……在做什麼。”
“很難理解嗎?”
阿青緩緩直起身子,她背對著宴臺,嘴角帶著一抹弧度。
“很好理解嗎?”石青君反問。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