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石青君會這麼做,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參加屬於女子的宴會,於是哪怕這是一場青樓宴,她也想要參加到最後一刻。
與阿青是不是在花月樓中演出完全沒有關係。
“……哼。”阿青和石青君對視一會,雖然沒有察覺到她最真實的想法,可還是撇撇嘴:“罷了,隨你怎麼了。”
反正她的劍舞馬上就要收尾,之後下臺後還有‘慶功酒’等著,沒有多餘的精力在意石青君,她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只不過,還有最後一件事。”阿青輕輕嘆息,她隱晦的看了一眼那宴臺之上,抬手:“我們之間的關係,要我向公子怎麼解釋?”
“我們……之間的關係?”石青君偏著頭:“什麼意思。”
“就是說,讓公子看見了我們單獨在這裡說話,他要怎麼想我?哪怕公子不會問,可總是要有一個理由的吧。”阿青輕輕嘆息,她可是忍耐著性子才和石青君交談到如今的,好在,她大概想好了如何去處理這個問題。
“嗯?”石青君一愣,她終於明白了阿青的意思:“你是說……他正在看這邊?”
阿青不是佈下了禁錮結界嗎?
石青君無法感應到徐長安的氣息,還以為他與雲淺應該與花月樓的姑娘們一樣,都被結界給暫停了時間,但此時聽阿青的意思,似乎徐長安完全沒有受到影響,而是……一直看著她們。
的確。
如果周圍的人忽然陷入了停滯……那麼他一看看過去,臺上唯二兩個能夠動作、還在對話的兩個女人當然會引起他的注意力。
怎麼會這樣?
一瞬間的驚詫後,石青君就回過神來。
因為是徐長安,石青君就完全能夠理解。
那個人本就沒有辦法以邏輯來去理解他存在的性質。
哪怕是石青君,都沒有絕對的信心說可以將徐長安禁錮住,讓她疑惑的是……阿青是怎麼感覺到徐長安並沒有被控制的?
要知道,石青君可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徐長安的氣息。
那個少年人現在隱藏氣息的手法越來越不加掩飾,如今的徐長安,只要不是親眼看見他的存在,石青君就算是用神識將整個北桑城覆蓋,也找不到他的位置,更不用說窺視他的一舉一動。
“你是怎麼知曉他沒有受到控制的?”石青君問。
“欸……”
阿青一愣,隨後面上紅霞愈發濃烈,她扭過頭去:“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石青君:“……?”
阿青低下頭,沒有理會石青君的好奇。
她是怎麼知曉徐長安沒有受到控制的、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當然是一開始,結界才佈下之後,她就意識到了公子沒受到影響。
所以…所以她才一直紅著臉,一直和石青君說各種各樣的話題,就是想要拖一下時間來想應對的方法。
以及正是因為清楚自己被公子一直看著,她才會滿心都是他,對於自己面前的石青君不甚上心。
至於說她怎麼知道徐長安一直在看她……
那當然是因為,她的身體從演舞的時候被公子看著,就會有一陣輕微的感受!
白皙肌膚只是被他看著就會起一片韻色,習慣了這種感覺之後,當阿青佈下結界,卻發現身上那被注視的刺痛並沒有一絲一毫減弱後,她就知道徐長安仍舊在看她。
“……”阿青耳廓上是一抹紅色。
完了。
連石青君都無法察覺的東西,她的身體卻會自動做出反應,或者說她的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公子視線的溫度。
變成這樣敏感的體質……自己,大抵已經完全淪陷、完全沒救了。
她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