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昨晚衛隊的損失是他們的數倍。
“莫萊斯,做得很不錯。”伯因誇讚道。
“昨天的巷戰不止振奮了民心,人民們的呼聲也反過來激勵了我們。”莫萊斯對昨晚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
“嗯,這說明民眾們沒有對我們失去信心,我們往後更不能讓他們失望。”伯因對此感到欣慰,他們在人民心中已經建立起了不會被輕易動搖的形象,這對以後的作戰、革命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助力,“傷員和犧牲的同志都需要好好安置,我們現在不缺錢,應該給予他們充分的照顧。”
那都是莫萊斯手底下的人,他看得比伯因還重要:“你放心,我會都安置妥當的。”
“昨天一鬧,政府估計最近會加強戒備,我們的巷戰、刺殺都先放下,等觀望一下局勢再做安排。”伯因將檔案合上,“好了,還有什麼彙報的嗎?沒有的話散會。”
“我這邊有件事。”迪亞茲舉了下手,“這幾天我和好幾個孩子打過交道。他們都是未滿十六歲,不在我們吸納範圍裡的人,但這並沒有阻撓他們想做些什麼的熱情,他們自發地在各自的街區組建了學習班,或是互相分享平等宣言,或是一起寫作作畫協助我們宣傳。”
“聽上去不錯。”伯因道。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孩子,根本沒有能力和政府抗衡。有一個叫威廉的孩子,他同樣未滿十六歲的哥哥因為幫助我們傳播思想,而被政府抓住公開處決。昨晚巷戰的時候,又有一個孩子不聽父母勸告離家出走,硬要和我回來加入平等會,現在正在總站裡……我覺得我們是時候出面對他們進行引導管控了,不然任由這群孩子做下去,還會有難以想象的損失。”迪亞茲把這幾天的見聞說了出來,希望得到伯因的重視。
伯因的面孔隨著迪亞茲的講述變得認真:”這一點迪亞茲同志提得很關鍵。我們誰都理解這群孩子的熱血,但我們也有義務保護他們,告訴他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是的,我昨晚想了很久,這幫孩子逆反心理很強,勸他們什麼都不做是不可能的,那我們不如真的讓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免得他們不考慮自身能力陷入危險。”迪亞茲提議道。
“你認為這群孩子可以做些什麼?”伯因問。
“……我不知道。”
“這件事需要嚴肅對待,並儘快給出一個解決辦法。”伯因掃視在場的基汀、維拉克、諾德、皮雅芙等人,“大家都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孩子們的事可拖不得。”
基汀深以為然:“弗朗索瓦竟然會默許對孩童下手,這放在以往任何一個國家、時代裡都是極其少見的。”
“他已經喪失了底線,這也說明他對我們真的沒什麼辦法了,我們離勝利已經不遠。”諾德把這看作是弗朗索瓦窮途末路的證明。
“孩子們的事我來想辦法吧。”皮雅芙接下了這項任務,“我會先在平等報上進行呼籲,之後再安排宣傳部的人暗地裡和這些學習班取得聯絡。既然他們普遍都做的是宣傳的工作,那麼我可以幫他們安排一些更安全的‘工作’。”
“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說。”伯因微微點頭,“還有事嗎?”
情報部部長查理斯道:“我們去調查了現任駐萊澤因第一騎兵團團長約瑟夫的資料,這個人軍中威望極高,並且待人平和深受士兵們的喜愛,如果真的能說服他,再順利解決掉皮塞爾,那麼他的確有很大的希望控制三個兵團。”
“阿德爾說的這個人一直在給幾十年前犧牲士兵的家屬匯錢,是真的嗎?”
“是真的,幾十年前從未間斷,而且軍中都只有很少人知道,看樣子並不可能是作秀。”查理斯查得很仔細。
伯因若有所思:“繼續調查,這件事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漏。確保你查得乾乾淨淨後,再來跟我彙報。”
“明白。”查理斯應下。
“好了,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吧,散會。”伯因起身離開,與莫萊斯去看望巷戰後的傷員。
——
中午時,遠在普魯曼帝國漢尼頓市平等會分站的林恩同志,將《階級論》翻譯成了佈列西語派人送了回來。
伯因第一時間安排人小規模印刷,先保證平等會里的幹部們人手有一本,等他們看完,和溫斯頓交流完,確保或修正了其中的內容,再普及給全體同志乃至人民們。
下午的時候,維拉克、基汀、皮雅芙、莫萊斯、迪亞茲、查理斯、諾德等人的手中已經有了一本封面粗糙的《階級論》。
溫斯頓得知情況後,放下了手裡的研究,滿懷期待地等待大家看完之後與他深入交流,一起探討出最具可行性的發展路線。
晚上,沒有安排工作所以比較清閒的維拉克埋頭苦讀著《階級論》,一邊為其中的某段內容讚歎不已,一邊激動地做著筆記。
溫斯頓在《階級論》中系統地分析了資本主義的全部生產關係,用辯證的方法,由簡單到複雜,由區域性到整體,由本質到現象,將世界的運轉結構、規律展露無遺。
就在他感覺不到絲毫睏意,凌晨時分還在反覆鑽研第一章的內容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維拉克放下書前去開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名年輕的同志:“維拉克同志,伯因會長要您和基汀同志立即趕去會議室!”
“出什麼事了?”維拉克看年輕同志一臉嚴肅的模樣,忍不住詢問。
“抱歉,我不清楚,但事態緊急,請您和基汀同志立即過去!”年輕同志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