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克印象裡平等會還沒發生過這麼急的事情,難不成是政府發現了他們總站的位置?可如果發現了,他們現在就不該是去會議室,而是動員全體人員撤離了。
既然不是政府軍來襲,那還能是什麼?
越是想像不到,維拉克心裡就越不安,他第一時間叫醒了基汀,兩人一同快步趕往了會議室。
他們去時,會議室已經來了不少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默不作聲地站著,伯因、莫萊斯兩人也都背對著人群,雖然看不到面孔,卻能感受到他們的哀傷。
“出什麼事了?”維拉克看到了先他們一步過來的諾德、迪亞茲、墨菲、皮雅芙等人,於是上前低聲詢問情況。
“不知道,我們也是剛來……”諾德等人同樣費解現在的情況。
“伯因、莫萊斯他們沒說嗎?”
皮雅芙搖搖頭:“他們在等目前附近的所有幹部過來。”
“好吧。”維拉克明白了狀況,只有人都到齊了,伯因和莫萊斯才會說明情況,“老師,我們也等著吧。”
“嗯。”基汀看著伯因、莫萊斯的背影,深思著。
過了一陣子,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幹部們,令今日到場的同志數量達到了五十餘人,超過了維拉克他們剛回來時開大會的參會人員數量。
“會長,人都到了。”一名小同志彙報完畢後將會議室的門關上離開。
伯因和莫萊斯這才緩緩轉過了身,面容沉重地看著五十餘位全部站著的幹部們。
維拉克眼尖,隱約看到了伯因的眼眶泛紅,似乎是流過淚。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維拉克還從沒見過伯因流淚,不管平等會遇到什麼大事,他都是最鎮定自若的那個,能有什麼事能讓他忍不住落淚?
“同志們……”伯因說完這三個字沉默良久。
幾十人與他對視著,會議室裡分外安靜。
莫萊斯發出重重的鼻息,伸手拍了拍伯因的肩膀,替他把訊息說了出來:“剛獲得的最新訊息,我們在敦曼首都舊南約建立的分站……遭到其政府的突襲。分站的同志們……無一生還。”
轟!
這一訊息瞬間震得在場所有人懵住了。
維拉克眉頭緊皺,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他強烈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舊南約的同志們犧牲了,一些附屬的本土幫派、同鄉會也都遭到重創。”莫萊斯知道維拉克和舊南約分站聯絡很深,可以說那個分站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於是面向他語氣盡可能柔和地說道。
“犧牲了?怎麼犧牲的?他們不是好好的嗎?不是都秘密地安置在了蒙勒哥人的地盤嗎?”維拉克眼前閃過無數個身影,他激動地走到莫萊斯的身前問道。
“今天晚上八點十七分的時候,敦曼的總統喬頓遇刺身亡,同一時間,敦曼政府聯合了暗中買通的幫派勢力,確認了分站的位置,將其中一起共事的同志們、移居者們一網打盡,並對外宣稱是平等會和移居者們爆發了衝突……”莫萊斯說明了遠在舊南約發生的事情。
維拉克根本不信:“這是誰告訴你的?有傷亡名單嗎?有確切的報道嗎?”
“維拉克。”莫萊斯理解維拉克的心情,“這是我們平等會自克里斯他們犧牲後,遭遇的最大的一次重創。我和你一樣悲痛,感到難以置信,反覆確認了好幾遍情報,但……這真的發生了。”
維拉克大腦發懵,他臉上只是有著不解。
“薩拉同志、伊夫同志、威洛同志、門羅同志、辛……都?”基汀都無法接受這一打擊,挨個詢問那些人的下落。
“據我所知,他們全部犧牲了。”莫萊斯繃著臉回答著噩耗。
“怎麼會?”維拉克有點喘不過氣,他沒想到得到了會是這樣讓他感到崩潰的訊息,“那些幫派不是和我們達成合作了嗎?當時不是共事得很好嗎?大家不是都一致地決定要和政府鬥爭,為平等而戰嗎?不是嗎?不對嗎?怎麼會?我、我不明白,他們怎麼就和政府勾結,怎麼就對同志們下死手了呢?”
“是我的問題。”伯因終於開口,但他沒有直視維拉克,而是自責地盯著地面,“我是當時現場的負責人,我輕信了幫派們的忠誠,我以為我們是同一條戰線,導致分站的同志們對他們沒做提防,演變成了今天的局面。”
其他沒有參與到建設舊南約分站的幹部們吸著冷氣,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