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他堂堂公子,身邊卻沒個精幹的心腹。
他的左右近侍雖然對他絕無二心,可是無才啊!
而他的貼身衛隊雖然絕對不會害他,可是說到底池武是是他君父的人。
另外便是他身邊有幾個伶俐的宦臣,可惜只懂察言觀色以及如何哄自己開心,並無什麼才能。
其三,原主的仁懦性格為嬴政所忌,原主的記憶在給他提供了很多訊息的同時,也讓他明白原主因為個性錯失了多少次機會。
秦國的太子,本該七八歲就可以確立了,可他擔著長子的名號,卻硬生生地被拖到十七歲,而且按照歷史,扶蘇是直到嬴政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未被立為太子。
嬴政給了他一個秦國皇帝做,可惜他自殺了。
真不知該說原主什麼好。
咸陽三月的春光,爛漫旖旎,黑衣少年控馬遊蕩在高至馬腹的花叢中,有時縱馬飛踏過清澈見底的河道,濺出朵朵白浪。
渭水的支流汩汩的流淌,伴隨著氤氳水汽含混著眾多花香的微風一次次撲面而來,幾乎燻的扶蘇醉了過去。
扶蘇仰天躺在馬背上,被馬馱著漫無目的的四處晃晃悠悠。
驪山這等旖旎春光,自當好好享受。
池武時刻與扶蘇保持著二十丈的距離,緩緩跟著。
太陽開始向西邊漸沉,池武只好上前作揖,“公子,今日已經出宮將近兩個時辰了,該回宮了。”
扶蘇用手撥開蒙住雙眼的兩朵黃花,緩緩睜了眼,慢慢起身在馬上坐正,手中的韁繩被緊緊攥著,滿頭黑髮為風揚起,在烈陽的照耀下,那張土色的面頰竟然顯出了幾分成年男子特有的粗獷與野性。
休整的也差不多了,是該進擊了。
“不日將是春祭大典,扶蘇身為諸公子之長,該做點什麼好呢?”
扶蘇似是自言自語。
池武對扶蘇的印象,還是停留在那個努力向王上證明自己是他最優秀的孩子的大致印象上。
於是,他想了又想。
“春祭大典自有奉常主持舉行,長公子只需依禮參加即可,並無什麼可特意為王上做的。倒是——”
“但說無妨。”
“公子最近是否在學業上過於放鬆了些。若是王上知道,會對公子公子有所不滿。”
這話,本不該由他來說,但是他見馮長安都被公子打發走了,那自然由他來勸告公子。
“池將軍以為扶蘇是在自甘墮落?”
扶蘇忽的揚眉厲色。
“卑職不敢。”
池武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