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讀書習劍,那可是辜負了大王的栽培之心。
池武硬著頭皮。
“其實王上先前遣章臺宮中趙常侍問過醫家,關乎公子的傷勢,大王其實一直都很在意。”
“池武懇請還是希望公子相信,諸公子之中,王上最在意的還是長公子。”
面對著突如其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安慰,扶蘇這才明白池武是如何看待他最近的所為的。
扶蘇朗笑,隨後自嘲。
“身為堂堂秦國長公子,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便自怨自艾,傳出宮去,豈不是會淪為他人的笑柄。”
池武眼睛裡閃著明顯的驚訝之色。
“難不成公子不是因為王上沒有前來看望公子,所以才失落不已?”
扶蘇自問。
“失落?”
他只是還沒有想好,如何去見嬴政。
嬴政,直到今日,他在自己腦海中形象:一張冷酷剛毅的面容,見到他總是一副嚴厲之色。
“生在王族之苑,本就不該有常人之情。”
扶蘇面色冷峻,目光極其堅定地看向咸陽宮的方向。
蒼穹之下,陽光普照著遠處那座氣勢恢宏、端莊大氣的宮殿。
池武是個粗人。
他年至四十,面龐黝黑,下巴處佈滿了短短的胡茬。
他微微側過頭,仔細回味著這句話,而後陷入沉思。
宮裡人多嘴雜,不少人非議公子。
說公子不類大王,性格仁懦,所以大王不喜。
他自然不相信這類鬼話,畢竟大王對公子的器重,從數次擇師,多次面授機宜都可以看得出來。
但是就在那一剎那,池武覺得,公子忽然間神似少年時的大王。
“走吧。”
說著,扶蘇還拍了拍池武的肩,而後衝著池武爽快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唯。”
待池武回過神來,就看到公子已經縱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