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有豔好端端地為何突然稱呼主人為神僕?
然而,鐘有豔緊接著說出的話語更加沉重:“我以王美順之名,任命你為亞里士多官方的輔助祭司。”
我與主人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鐘有豔沒理會地說出這般話語。
看見現場沒有任何人笑出來,我才察覺到鐘有豔並非在開玩笑。
連我都這樣了,更別說是主人。
直到鐘有豔搭腔說話後,主人才回過神來。
“我不是在開玩笑。”
聽到只是傳達事實的冷漠話語後,主人縮起身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各種不同領域的人聚集在這裡,而且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嚴肅表情。
看見這般場面後,就算主人的思緒再單純,也會想到是因為,“那件事”。
靜靜躺在床上的王美順身影,給人極度消瘦的感覺。
然而,當我抬頭仰望主人時,另一人察覺到我的視線而開口說:“主教大人只是睡著了而已。不過,難以預料狀況會怎樣就是了……鐘有豔,交給你了。”
男子這麼說,然後向所有人使了眼色,大家便靜悄悄地一起走出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鐘有豔、主人以及王美順本人。
王美順的臉色如白紙般慘白,表情顯得有些不舒服,臉頰更是凹陷得比昨天嚴重。
那模樣就像直到方才使出所有精力說話,最後終於耗盡精力而睡著了。
主人忍不住想要走近王美順身邊時,鐘有豔咳了一聲打斷主人。
“主教大人交代的事情由我來負責處理。”鐘有豔以讓人無法拒絕的口吻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至少感覺得出來事情與王美順有關。
鐘有豔的眉頭深鎖,看向王美順,誇張地嘆了口氣。
“先坐下吧。”緊接著,她指向被拉開到房間角落的椅子,對主人說道。
主人順從地聽她的話,一副乖巧模樣輕輕坐在椅子前端。
我也在主人腳邊坐下後,裁縫師公會的會長保持站姿在胸前交叉雙手。
然後,開門見山地說:“你在亞里士多不可能成為裁縫師,做好心理準備。”
聽見鐘有豔突然如此宣言,主人似乎連表現驚訝的情緒都忘了。
“那……那個……”
主人的反應已經超乎驚訝,變成了困惑,但鐘有豔依舊露出眉頭深鎖的表情。
我認為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鐘有豔如此不開心了,後來總算察覺到了原因。
或許鐘有豔是覺得不忍心。
“第一個原因是,這裡沒有做衣服的材料,也沒有客人想要做衣服。就算亞里士多重新興盛起來,也不難預料到其他城鎮避難的裁縫師們會跑回來。到時候如果看見外來者搶了自己的位置,你說他們會怎麼想?”鐘有豔滔滔不絕地說道,
但那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如果不這麼做,就會說不出話來。
無論是哪種職業,看見嚮往成為與自己相同職業的人時,不會有人真的冷酷對待對方。
或許也察覺到了這點,主人沒有生氣,也沒有怨嘆。
只是因為,聽到鐘有豔這一段讓人無法反駁的話語,而純粹感到失望而已。
“這樣啊……”主人嘀咕說道,然後忽然抬起頭:“我明白了。”
主人在這種時候展露的笑臉,比其他時候來得自然得多。
只懂得在死心時,展露自然笑臉壓根不是一個健全人士會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