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面容精緻,但脖子以下只用鋼鐵打造的脊椎撐著全身,手腳用鋼鐵義肢直接焊接在脊柱上的漂亮女娃娃……
他們不是人!
在冼雄獅帶著玄機和霍青魚往前走的時候,與這些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帶著機油的男孩揮動著他那隻長得跟扳手一樣的手,齜牙咧嘴。
那戴眼鏡的紳士仔細看,前面西裝革履,後面卻是整排的鋼鐵骨骼,唐裝的美女從他們身邊走過時,“啪”的一聲頭顱歪在了左肩上,露出裡面紅藍色的電線……
“有客到,你們就別出來嚇唬人了。”冼雄獅朝著旁邊一家酒館走了進去,一邊吼了下身後的那些‘人’。
冼雄獅這聲吼,將這些械人全部吼了回去。
霍青魚尚且在眼前景象的震驚中難以抽身出來,玄機卻是目光流連在這街道上,在踏進酒館裡的時候,一個青衫少年從前方奔跑過來,正好撞到了霍青魚。
沒把人撞翻,反而把自己撞倒在地。
少年頭帶著璞帽,倒在地上時候頭上璞帽也掉落在地上,霍青魚彎下身將他扶起。玄機也看清楚了這少年面容,唇紅齒白,只是那雙眼中盡是驚慌,像受驚的鹿。
少年看到霍青魚,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爬起來緊緊的抓住霍青魚的手,“總算見到一個人了,我求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它們,它們全都不是人。”
“太可怕了,這裡不是人間,到處都是邪,是邪啊!”少年力竭聲嘶,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番話的。
霍青魚注意到這少年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幾乎是用盡全力了,指關節微微泛白,還帶著顫抖,應當是害怕到了極點了。
冼雄獅看到這少年,擰了眉,“阿諾,怎麼又是你?”
冼雄獅嫌棄的嘟喃了一句,叫店家拎來一壺酒,往嘴裡倒了一口之後,轉身過來朝那少年的胸口一腳踢過去,將少年踢飛老遠,還呸了一句:“你他孃的也是邪,給老子滾開,別打擾我們說話。”
冼雄獅這話,讓霍青魚瞠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叫做阿諾的少年,“他也是邪?”
可一點都不像啊!
玄機也是這樣的疑惑。
冼雄獅在酒館裡坐下,給兩人個要了一杯,自顧自的飲酒說道:“阿諾的晶片程式是‘人類’!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把自己當成械人看過。你這會就算把他拆開,將他的機械義體拿到他跟前,他都依舊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人。沒得救了,救不了了,他的程式就是這麼設定的。”他邊說邊搖頭。
“什麼程式、義體?”霍青魚聽得一頭霧水,根本聽不到他這些話。
然而,冼雄獅卻只將目光看向玄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淡淡的舉起手裡的酒,啜了一口。
玄機說沒有波動,那是假的。
從醒來至今,她似乎一直處在一個完全閉塞的古代,唯有此刻在聽到這大叔說出來讓自己久違的、熟悉的現代話語的時候,她止不住的激動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玄機一手拍在桌面上,言語和目光都毫不掩飾的激動。
“械人!”冼雄獅說得坦蕩,“在這個世界外面,談邪色變,可在這裡卻是再尋常不過了,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械人究竟從何而來?”玄機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包括她自己,為何從沉睡中醒過來之後,也成了械人?
然而,冼雄獅卻很悠然,不急著回答玄機的問題,而是將放在玄機跟前的酒杯舉起,邀她一杯。
玄機目光一垂,落在那酒杯上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接過那杯酒一飲而下。
冼雄獅這才滿意一笑,“這裡所有的邪,全部都是被造出來的,你信不信?
這個世上有如同神仙一樣的手段,我們稱之為科技。能夠將人的基因、樣貌甚至記憶靈魂全部用資料,寫入到一塊小小的晶片裡面,再將這晶片嵌入機械體,械就活了,按照寫入的程式而活。你也看到阿諾了,他被寫入的程式是人,他的記憶資料就讓他始終強調自己是一個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
玄機不說話,只沉著一張臉。
霍青魚卻聽得很吃力,努力的去消化,“你的意思是說,械人的靈魂和記憶就像是被寫出來的一樣,我如何書寫,它們就如何活著?”
冼雄獅面露驚訝,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理解到這一層,不禁頷首,“可以這麼認為。”
“怎麼可能?!又不是女媧造人。”霍青魚難以置信,可自己此刻身處的地方又讓他無話可說。
“這可比女媧造人有意思多了,女媧只造人,械可不止造人而已,還有飛禽走獸,甚至妖精山怪!”冼雄獅說到這裡,原本笑著的眼裡劃過一抹惋惜和憂傷,“比如,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