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知道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休息過。
他很高興他的小上司這麼重視他,他付出忠心被對方看在眼裡,他獲得了更多的愛護和體貼。
如果可以,他希望在醫院的每天身邊都是小上司,但是……
“我不希望你那麼累。”安室透說。
“你這次傷得厲害,頭一個月必須有人看護,我和蘇格蘭會輪流守夜。”安格斯特拉看向諸伏景光,“可以嗎?”
諸伏景光肯定願意貼身照顧發小,尤其這是組織名下的醫院,他也不敢把他獨自扔這裡。
“你可能會有其他任務,我沒什麼事,你可以完全交給我負責。”他提議道。
而且陪床工作是很辛苦,哪怕安格斯特拉可以徒手抓子彈、能隨手把輕合金手槍捏碎……在諸伏景光心裡,他仍然是需要照顧的十四歲未成年人。
“安室為我受傷,本該由我完全照顧他,一人一半輪流來已經是考慮到可能有其他任務了。”
認真負責的安格斯特拉拒絕了他。
……
安格斯特拉離開,醫生護士離開,病房裡再次只剩他們兩人。
諸伏景光走到椅子邊拿起行李包,正想問一句要不要現在開啟,回頭一看,他發現床上的發小面色不對勁。
“你怎麼了?”他擔心道。
降谷零注視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緩看向諸伏景光。
“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
雖然話裡用了個“好像”,但降谷零的語氣非常肯定。
諸伏景光一愣,伸手就要去按病床旁的呼叫按鈕,降谷零連忙抬起唯一能動的手阻止他。
“這裡可是組織名下的醫院……”
諸伏景光放下手,他知道降谷零的意思。
身體問題也就罷了,在做手術搶救時,醫生和組織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精神方面的問題暫時沒有。
“具體是什麼問題?”
“在安格斯特拉走時,你看到他和我說話了吧?”
降谷零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一句。
見到諸伏景光點頭,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極為糟糕的問題——
“但是,我完全想不起來我和他說了什麼,那段記憶完全沒有了。”
“可能是直面爆炸時我傷到了腦子,造成這樣的後遺症……昨晚在影院裡,我就有這樣的症狀了。”
“!!”
諸伏景光瞬間瞪大眼睛。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整個病房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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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葯師野醫院的停車場,境白夜坐上弗裡德曼的車。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首先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