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梵文,其實法文也就這樣了,畢竟,這東西都是有跡可循。而且,大家都公認,法文入門難,後期容易。而,日文相反,入門容易後期禿頭。
甚至有大佬說,任何一種外語學到最後現在它們的往往不是外語本身而是你自己對母語的掌握水平。
是不是如此,蘇亦還不到這個境界,暫時不知道了。
畢竟對於語言學習來說,他就是一個渣渣。
他聽說最天才的故事就是前世二戰北大,調劑到民大的時候,曾經聽民大的師兄說起來他們一個已經畢業入職民族所的博士,學習波斯語語法,只需要從民大坐公交到北大那麼長的時間,學完,就開始看波斯語文獻了。
當時,蘇亦就崩潰不已。這還是人嗎?
這仁兄凡爾賽到啥程度?
這位寫完波斯語語法之後,還感慨,“以前聽說當年杉山正明有個學生,據說是個語言天才,波斯語學了一個星期就會了。我當時覺得他很厲害。現在一學我才發現,這有什麼啊,一個星期才學會,那也忒笨了,我從民族所坐公交車到北大的路上就能把語法全部學完。”
杉山正明是啥人?
杉山正明京都大學大學院文學研究科教授,北京大學歷史系客座教授,歐亞史學者。
其實不管他啥身份,他肯定是會波斯語的。
一想到這個,蘇亦就想起來自己前世看過的電影《波斯語課》,裡面的主人公,也是一個天才,直接自創了一門假的波斯語。直接用關押在集中營兩千多猶太人的名字當詞根還創造一門假的“波斯語”,最後還不露餡,最後逃出集中營的時候,還能夠完全無誤的把兩千個遇難的猶太人名字給念出來。
這也是一個天才。跟民大的博士師兄是一類的人物。
那麼語言天才學習一門新的語言跟普通人學習一門新的語言之間有啥區別?
其實區別很明顯的。
比如語言天才直接字母語法一翻,就可以直接閱讀原始文獻了,才不需要糾結什麼讀音不讀音的。
甚至相當一部分學者就用這種學習方式。因為我上了不止一次這樣的課。
蘇亦以前去民大混的時候,就曾經聽民大的研究生說他們的很多老師給他們上蒙語課或者藏語課都是用這種方式。
而且,這種模式也挺好的。因為有那麼多利用多種語言進行研究的學者都是這樣學會了多種語言並做出了很好的研究。
但蘇亦不行,他啥基礎都沒有。
首先他不會蒙語,他也不會藏語。
第一次接觸蒙語還是之前去蹭課蒙元史的時候,他對於這兩門語言連入門都不算。哪裡敢用這種方式。
就算他敢用,他也用不來。
所以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一天字母一天語法然後讀文獻類,簡稱天才。一種人是,如果沒有像生活語言那樣學的話,就學不會任何一種語言,簡稱,普通人。
毫無疑問,蘇亦肯定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他經常被別人成為少年天才,但說實話,他跟天才是絲毫無沾邊的。比如在語言上的學習他就是一個渣渣,就算是英語也是勉強過個六級的水平,嗯,僅此而已。做不到更好的。
當年學習梵文的時候,最後都扛不住繳械投降了。
所以接觸越多的人,就覺得自己平凡跟普通。
所以,從燕東園24號小樓的走回北大宿舍37號樓的時候,蘇亦也在感慨,自己要是有花一個小時不到就能夠學會波斯語語法的天賦,何至於畏懼梵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