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女帝姜璃擺了擺手。
“陛下,正如鎮北候所言,我受了傷,是自己學藝不精。這一點無需追究。父親也是愛子心切,還請陛下理解。”
“嗯。”女帝姜璃淡淡應道。
“這件事無需追究,但侯耀祖科舉舞弊一事,坊間愈傳愈烈,而且群情激奮,望陛下徹查,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望陛下明察。”太師王伯仁加了一把火。
“陛下,科舉舞弊非同小可,事關朝堂選拔人才的公正性,這一關如果把不好,被無真才實學的雞鳴狗盜之輩竊取高位,對朝堂來說可是災難啊。”內閣首輔溫禮仁適時地站了出來。
“溫首輔所言極是,本王附議。”明王姜譽罕見地和溫禮仁站在了同一戰壕。
只要是和葉修唱反調的事情,他倆便能統一戰線。
“請問王太師,你說坊間傳言侯耀祖科舉舞弊,是指哪個坊間?都是哪些人在傳播?我怎麼聽到的傳言,和你們聽到的不太一樣呢?他們都在傳,科舉舞弊的是王昶。據說是王太師你買通了禮部左侍郎黎廣恩,提前準備了標準答案,然後由王昶抄寫一遍,在考試的時候偷樑換柱即可。”葉修淡然道。
禮部尚書和禮部左侍郎差點嚇尿了。
蓋因葉修說的全對,就跟他親眼看見一樣。
這小子太邪性了。
“你……你血口噴人!”禮部左侍郎黎廣恩急赤白臉地站了出來。
“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裡沒點a數嗎?”葉修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胡說,我家昶兒乃紫荊書院的優秀學子,先生們都說他有狀元之才,侯耀祖如果不作弊,位次豈能在我昶兒之上?”王太師紅著臉爭辯。
“先生們誇王昶有狀元之才,多半是因為他有個父親是朝廷正一品大員,人家拍馬屁而已,你還真信啊?王太師,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以為你多少比王明兄弟倆沉穩點,沒想到也這麼幼稚。”
“胡說……我兒不可能作弊!”
“坊間傳說正是因為王昶作了弊也沒考中會元,惱羞成怒之下,這才和耀祖發生衝突的。我本來還有點不信,如今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們作弊。陛下,快把他們打入刑部天牢,等候發落。”王太師的鬍鬚都飄了起來。
“王太師,你何德何能,敢教陛下做事?”
“我……”王伯仁急忙施禮,恭聲道:“老臣……惶恐!一時氣急,口不擇言,請陛下見諒。”
“王太師慎言。”女帝微微蹙眉,她這麼說,就是表明了態度。
自己站葉修一邊。
皇帝一般是不會表現出來自己的態度的,坦白說,帝王心術,以平衡為主。大多是時間,她都是和稀泥的存在。
像這種旗幟鮮明地支援一邊,很罕見。
幾個朝廷重臣面面相覷,大家都說皇帝陛下和鎮北候有一腿,據說在上京保衛戰的時候,女帝陛下還坐過鎮北候的大腿,看來傳言不虛啊。
王伯仁被噎得不輕。
作為三朝元老,王太師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江山代有人才出,看來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確不受寵了。
“鎮北候說王昶舞弊,王太師說候會元舞弊,兩方各有各的道理。這件事,陛下可要謹慎處理。”榮親王適時地說道。
他的身份比較敏感,一方面,他是女帝姜璃忠實的擁護者,女帝站葉修,他理應也得站葉修;另一方面,他的側妃又是王伯仁的愛女,兩個人有姻親關係。
他也只能和稀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