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這種個人抉擇的問題,實際上,外人也很難有更好的辦法去幹涉。
形成一個固定的思維模式,那都是多方面因素共同的作用。
比如身處的環境,再比如一些歷史因素,比如一直以來,朝廷對桓氏一族的忌憚,排斥,這都是王謐這個後來人無法去彌補的現實問題。
桓衝真的能像在襄陽那時候一樣,一如既往的和北府站在一起嗎?
老實說,王謐心裡也很慌。
所以,雖然兩個人的距離是拉開了,但是,王謐也沒有放鬆持續交心。
方法也很簡單,這個年月既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只能是依靠最原始的手段了。
那就是寫信,在這些書信當中,王謐可以說是運用上了他所有的文學細胞,文章寫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洋洋灑灑。
就為了堅定桓衝的心思,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現在看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桓衝受到了他的深刻影響,現在都已經學會主動做事了。
要知道,從荊州到建康,這一路上,水路、陸路,相互交替,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趕到。
也就是說,桓衝這樣做,並不是基於王謐已經晉升琅琊王這件事。
就算王謐的情況沒有任何的改變,他也會這樣做。
對於這種主動來投奔的有識之士,王謐當然不會虧待。
眼前的徐羨之,完全是一副初出茅廬的模樣,對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經驗,也還算是有一點赤誠之心。
沒有形成進化體。
徐羨之是有能力的,這種人放在身邊,就算是你不重用他,他也能以自己的能力站在你的面前,讓你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但他又是極度危險的。
從他在後世的行為,便可以看出,為了自己的利益,他才沒有那麼強的是非之心。
他還覺得,由他來處置劉裕的親生兒子,正經登基的皇帝,是義舉呢!
但實際上,他最後的結局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人們,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的身死非命,完全是由他自己作來的。
這些都是歷史記載上面的事,也不能代表現在的狀態。
不說別的,現在的琅琊王,即將要更進一步的人是王謐,他年輕,他在朝廷上根基深厚,他出身於大晉最有實力的世家,天生就擁有號召力和壓迫性。
琅琊王氏的子弟,在這大晉朝廷裡,誰敢撼動?
再加上,他還有那麼大的功績,都是真材實料的,北府兵中幾乎是人人拜服。
最關鍵的還在於,看現在的情形,王謐的崛起大約應該可以算作是和諧的崛起了。
不會為了彈壓大晉境內的其他勢力去動用刀槍,大興兵馬,這樣一來,等到再攻佔幾個城池,說不定,王謐就可以真的坐到那個皇位上,過程一點也不困難。
畢竟,那個抱著小皇帝坐在那裡的太后娘娘,對他也是很支援的。
如果王謐的實力現在就足夠的話,她甚至可以馬上就寫禪位詔書,一點都不會猶豫。
把這個大晉朝廷交到王謐的手裡,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當自己不存在了。
其實,王貞英的困境也是很明顯的。
不能因為司馬家現在有一個接班人,就忽略了王貞英的現實困境,今天,就算是她是大晉最忠誠的太后,作為司馬曜的未亡人,她真的想要力挽狂瀾的話,那她的身邊也要有幫手。
然而,可惜的是,到了司馬曜這一代,大晉皇族還真的就子嗣不豐,況且,可以說得上話,做的了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就好像是,如果司馬道子還活著的話,今日的局面可能就會完全不同。
司馬道子不會尊敬王貞英,因為在他的心裡就從沒把這個嫂嫂當回事。
就算王貞英是太后,同時也按照慣例收養了司馬德宗,並讓他順利坐上了皇位,這個位子,不管是司馬德宗,還是其他的什麼人,都是坐不穩的。
畢竟,司馬道子是不會讓他們成功的。
在他的眼裡,這個位子就是屬於他的,就連親哥哥在上面,他都覺得礙眼的很,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