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雪地裡竟然只有一根冰糖葫蘆,謝梨雲不可置信地又往周圍翻了翻,還是隻有一根,“寧紓!就只有一根?這算什麼,我們挖那麼久!”
“不應該呀,我記得放了有好幾根在裡面。”靳菟薴也很疑惑。
“夫人,謝姑娘。”
侍女站在簷下,她的手中還端著木盆,“你們不要找了,就只有一根。快快回屋來泡腳,若是被凍出寒瘡來,奴婢的罪過可就大發了。”
“好呀小侍女,是不是你忍不住糖葫蘆的誘惑,偷偷拿了!”
謝梨雲張牙舞爪地往侍女跑去,靳菟薴正拿起冰鎮的糖葫蘆,誰料想謝梨雲腳下生滑,仰頭往後倒去,直接將靳菟薴壓倒在身下。
驚呼不斷。
一片混亂。
滿室氤氳。
靳菟薴和謝梨雲邊泡腳,邊分食了這一串冰鎮糖葫蘆。
冰鎮過的糖葫蘆並沒有更加甜一些,或是更加酸一些,下了肚子冷颼颼地倒是真真確確。可這怎麼說也是兩個人盼了好久,又冒著大雪挖了好久才得來的,彼此都咬著牙往肚裡吞冰塊。
“兩位主子何苦,快喝碗薑湯。”
侍女先給靳菟薴端上一碗薑湯,又給謝梨雲倒了一碗。
鼻頭通紅,謝梨雲抽搐著鼻水撞進靳菟薴的桃花眼中,兩個一起瘋鬧的傻子相視一笑。
“你說,我們倆是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靳菟薴點頭,“今後再不要提冰鎮糖葫蘆了。”
“吃一塹,長一智。不過勞動一番還是很開心的。”謝梨雲大笑,取過旁邊的擦腳布自己擦腳,還不忘叫侍女再給自己添一碗薑湯。
“謝姑娘以後別再做這些沒頭腦的事了。”侍女邊倒薑湯邊說。
最好是不要牽扯上她家夫人。
這才是侍女真正在意的,謝梨雲轉了轉眼睛,打趣她,“你倒是心疼寧紓了!我來問問你,怎就只有一根糖葫蘆,剩下的……莫不是你偷偷藏起來了?”
侍女回個身準備幫靳菟薴擦腳,靳菟薴快一步,她自己就擦好穿上鞋子了。聞言,靳菟薴也問侍女,“你是不是分放了好幾個地方?”
搖頭,侍女又給靳菟薴添薑湯,“那日夫人在主子面前提了一嘴冰鎮糖葫蘆,主子就記下了,叫人在夜間就取了出來……是主子擔憂您身子弱,吃不得寒氣的東西,更別說是直接在冰雪裡凍著的。”
提到韓君遇,靳菟薴的想法總會在第一時間往偏激的去想,她的臉色微變,謝梨雲沒有注意到,好奇地問侍女,“那怎還有一串?”
侍女不著痕跡地看一眼靳菟薴,心思轉地極快,“自是主子見夫人心心念念地緊,怕夫人知曉了會不開心,等到第二日清早,特意吩咐下人趁夫人不注意時又放了一串進去,留著給夫人嚐嚐鮮。”
這樣講倒也沒錯,只是那些心疼擔憂,都是侍女自己加進來的。
“二皇子真是貼心,若我有這樣的好夫君……”
謝梨雲長長地嘆氣,又問,“為何你稱呼寧紓為‘夫人’,稱呼二皇子為‘主子’,是你們府上都這樣稱呼的嗎?”
“主子曾立過規矩,內院與府上的外院分開來,兩者相互不干預。奴婢是在內院專服侍夫人的,是以特稱‘夫人’,外院之人統稱夫人為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