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終於要回來了呀。
剛過午時,玄月的二皇子攜準二皇子妃從國都東正門入,夾道百姓熱烈歡呼相迎。從玄月各地傳來風聲,二皇風神俊朗,眉目若星,金質玉相,乃龍血鳳髓。不說百姓想要一睹真容,前來接駕的官員也心懷期待,可惜二皇子並未露面。
隔著馬車,官員恭敬道,“宮中特意備了國宴為二皇子接風洗塵,二皇子直接入宮即可。”
“可。”
熱烈歡呼透過車廂傳進來,靳菟薴竭力端坐,玉骨手卻十分不正經地探上她,她移開了身體。
韓君遇又附上去,輕笑,“不用緊張,一會兒先送我到宮門口,國宴你就不去了。”
“什、什麼意思?”靳菟薴詫異。
憑什麼韓君遇自作主張她不去國宴?
她是前來和親的寧紓郡主,再沒有韓君遇身份貴重,玄月也得尊之重之,官員相迎,天家接待。
“不過就是推杯換盞,說盡客套話的酒宴,還不若在宅子裡好生休息。聽話,若是你想看玄月皇宮,以後我再單獨帶你去。”
這是想看皇宮的問題嗎?
靳菟薴忍無可忍,韓君遇到底想幹什麼?架空她?可是她孤身一人來玄月,能有什麼威脅到別人?要對她下死手嗎?可也不至於不讓她見任何人。
“韓君遇,你到底想做什麼……”
“別擔心。”他將她抵在車廂上,眼中溫柔一片,“聽話,我會早些回去陪你的。”
他一手按住她的頭在他的胸膛,一手親暱地在她臉上作亂,明明是親近之人才會有的舉動,兩人之間透出壓倒性的荼蘼感。
馬車在第二道宮門口停下,官員在外恭聲,“二皇子,您請移駕上軟轎。”
全然沒有提及寧紓郡主。
靳菟薴的心越發寒涼,身旁的韓君遇脫身離去,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他,水汪汪的桃花眼中俱是迷茫不安,真就是一隻懵懂任人採擷的白兔。
悶笑,韓君遇抬腳下了馬車。
巍峨的城牆拔地而起,莊重肅穆的列陣前,八人抬的燎金大轎分外奪人眼球。
眾侍從的注目之中,韓君遇淡然坐上軟轎,一聲“起”,整座皇宮活了起來。
四周安靜下來之後,馬車出了宮門,載著靳菟薴往韓君遇的宅子去。
因為擔憂,靳菟薴的手指都絞在一起,她將車簾散開小縫隙,玄月國都當真是繁華一片。
大街上男女老少,衣著各有千秋,商鋪鱗次櫛比,物品豐富多樣。馬車途徑之地,香料的馨香,酒樓裡佳餚的濃郁,甚至是行人身上的薰香都會傳進車內,靳菟薴慢慢放下了車簾。
馬車一路進到宅子院中才停下,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恭迎皇妃。”
下車,靳菟薴看著眼前宏大的院落,以及清一色服飾的下人們,默了一瞬,“請起。”
她已經無意去糾正他們的稱呼了,在韓君遇的地盤上,這些人自然是聽命於韓君遇的。
“皇妃舟車勞頓,幸苦萬分。府內備好了浴湯和膳食,容奴才帶路,引您入院。”
上前來講話的是一位纖瘦的少年,面容尚且青澀,應是才束髮不久,卻明顯是府內下人中的掌權者。
靳菟薴邊巡視宅子,邊問話,“如何稱呼?”
“奴才乃是府內雜事總管,皇妃喚奴才季七便好。若是您覺著這賤名拗口或是淺薄,給奴才賜一名,那奴才可是得了莫大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