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收好食盒,靠坐著看外間的景色。有韓君遇在,她實在不好明目張膽地看玄月大臣的書冊,與韓君遇套話吧,她完全不是韓君遇的對手。而且這廝……總是避而不答,正經的問題從來不透露一分,反而是對那點子魚水之歡求之若渴。
靳菟薴看不透,猜不透他。
感覺到靳菟薴似有若無的視線,韓君遇心裡被她的目光撓的生癢,就知道靳菟薴會被他的美色吸引!
他仍然是一副天神般冷淡看書的模樣,抓住時機,一下子就按住靳菟薴在車板上,堵住她的驚呼,從喉嚨裡發出笑聲,“是不是在偷看夫君?”
為什麼韓君遇在她面前是這樣的呢!
明明他在外端的是一副禁慾冷淡的樣子!
靳菟薴寧願他是冰冷淡漠的,最好互不交流,客客氣氣地去到國都!
情勢容不得她埋怨,她慌張地堵住那隻邪惡的玉骨手,“起來……你好重。”
他話中有話,“一整晚你都受住了,這會兒還沒全部壓上來,怎就受不住!”
靳菟薴不想理這個表裡不一的禍害。
上天給了韓君遇如此一副人神共憤,遇上了就要人驚豔沉淪的面容,為什麼又配給他這樣一個與面容不符合的脾性!
他骨子裡的強勢,偏執,狠厲和冷硬全在那事上展露,靳菟薴無比希望自己是遲鈍的,不發覺不察覺,這樣就好了。
她退出一點空間,他能死死碾盡三分,讓靳菟薴生出被他揉進骨血裡的錯覺。
紅著眼眶,她實在不知怎麼面對炙熱的韓君遇,“韓君遇……你別這樣……”
真是可憐。
細想來,確實是被欺負蹂躪得狠了。
韓君遇終於良心發現,下巴擱在靳菟薴肩膀上,“那你誇誇我。”
“君遇你真好。”
“君遇、阿遇最好了。”
嗤——像是打發小孩子一樣,一點真情實感都沒有。
恨恨咬住肉皮,感受到緊繃,耳邊是靳菟薴顫抖的低求,緩過了心裡的那道坎,韓君遇慢慢抱著人坐起。
養兔子不能操之過急,畢竟這世上,就一個靳菟薴。若是怕了他,生分了,鬧心的還是他自己,慢慢來,軟硬兼施。
他耐心地撫順她的發,說著些寬慰的話,“還有至少半月的行程才能到國都,日日坐馬車,知曉你被悶壞了,夫君陪著你,與你討趣。你乖一些,夫君一直對你好。”
靳菟薴有些不知所措。
來玄月之前,她設想過無數種與皇子相處的對策,冷硬的,識大體的,提線木偶的等等,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親暱溫柔的。這是一場溫柔陷阱,她獨獨不好應付這種。
她呆呆地任由韓君遇的大手在她的髮絲上作亂,只要不是將她拆開入腹,她就放了大半的心。
“把書冊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