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一地凌亂的腳步聲散去,過了好久,靳菟薴才站起身,她慘白著臉,望著花解語絕美的容顏,啞口無言。
知道靳菟薴需要時間回覆心情,花解語難得貼心地上前,一路扶著靳菟薴回閣樓。
等戲園人散盡,趴在牆頭的靳繁霜才下來,凌厲的眼睛望向角落藏著的侍女,“你聽到什麼了?”
侍女撲通跪地,“小姐明鑑,奴婢在門口除了一些響動,可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呀!”
剛剛裡面傳來傢俱倒地的響聲,侍女就白了臉,撞到主子的秘密,她有口也說不清,將軍府管戒森嚴,雖然月錢高,可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稍有不對,打罵變賣還好,丟了小命……
想到這,侍女的頭猛烈往地上磕,咚咚咚,“小姐,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你相信奴婢,女婢這麼多年來忠心耿耿……”
“且信你,今日之事,但凡有一點風聲露出去,不單是你,你的家人也將受到牽連。”
“是,是,奴婢不敢,多謝小姐!”
“起來吧,這幾日不用在跟前伺候。”靳繁霜見侍女起身,邊往回走,邊小聲囑咐她,“回去了請女醫來看看,診費從我賬上扣,月錢也給你多發一些。”
“奴婢謝小姐!”
“行了,快些回去。”
風過,破碎陶瓷粉末隨之飄揚,戲園這才是真安寧,因此處是專為老夫人設的,直到幾個月之後,靳老夫人發話要來聽曲兒,地上的凌亂才被收拾。
入夜,洗漱過後,靳菟薴進到隔間的時候,花解語正在打坐。
她哭喪著一張臉,坐到花解語的軟榻邊,花解語自她靠近的時候,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靳菟薴竟然上了他的床?
不能忍,無法靜心,他便停了調息,只是架勢依舊擺著,他怕靳菟薴發瘋,只希望這樣乾耗著,靳菟薴討了沒趣便回到自己的架子床上去。
可他依舊小瞧了靳菟薴,這個一點都不害臊的女子直接倒在他的枕頭上,不能忍!
睜開眼睛,花解語扯下靳菟薴的袖子,“何事,可別說想和我談心事,我們倆向來談不到一塊去的。”
“阿語……”
花解語最是受不了這樣的膩人,他這會兒忍著不出手已然是奇蹟,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靳菟薴面前,他的底線一退再退。
他正要起身,靳菟薴卻軟軟地喚他,“阿語……”
軟綿到他骨子都酥麻,加上靳菟薴水霧濛濛的桃花眼作祟,花解語一個不察,被靳菟薴拉倒再軟榻外間,頭擠著她的腦瓜撞上玉枕。
“靳菟薴,你想做什麼?”是真的有些惱怒了。
迎著月光,靳菟薴抿著水唇,“阿語也覺得我不好,是不是……”
來了,傷春悲秋的靳菟薴來了,花解語彷彿看見了那日被靳菟薴揉擰臉頰,聽她大談特談笑容的時候。
嘆氣,花解語索性躺著,耳邊傳來靳菟薴的輕問,“你也覺得我不該去問祖母的嗎?”
“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祖父如此牽掛祖母,他孤寡老人一個,在外面沒人照顧,到底淒涼了些,若是祖母不介懷,接回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