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我沒想到,提起祖父,祖母竟然如此動怒。之前我並不覺得祖父年輕錯的有多離譜,可是聽完祖母的話,我也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
“上次祖父問我,盛夏來了,府內女眷可會去賞荷採蓮?我搖頭,告訴祖父荷花在將軍府內是禁忌,祖父當場愣了下,接著眼淚就不受控制地留下來,祖父那麼在意麵子的一個人,可是聽到這個,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他喝醉後,一直在說怪他,是他讓祖母連荷花也厭惡了……”
“所以說,你今日完全是因為你祖父才去淌這渾水的?”
纖細的小手抱住花解語的胳膊,靳菟薴將臉埋進去,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嗯……”
在靳菟薴看不到的地方,花解語一臉複雜地看著靳菟薴,他的另一隻手都已經在半空懸著要把靳菟薴扒出來,可是她的悶哼讓他遲遲下不去手。
罷了,靳菟薴抱的是花解語,僅僅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罷了。
“你是在擔憂老夫人不喜你嗎?”
埋在手臂上的小臉先是左右搖頭,接著又是上下搖頭,弄的花解語一臉疑惑,他實在不知道靳菟薴突然的情緒低落為何?
他想要為她祖父說話,已經說了,靳老夫人也沒有說要如何處罰她,靳菟薴現在是鬧什麼?
小臉從臂彎微微移開些,氣息透過睡衣繚繞肌膚,花解語微微僵硬中,靳菟薴啞著嗓音,“不可以了嗎,祖母和祖父不可以彼此釋懷嗎?他們之間的羈絆如此之多,年少有那麼多的驚豔時光,真的就這樣蘭因絮果嗎?”
“可能吧,老夫人太過強硬了,”
花解語沒有說的是,今日靳老夫人動怒的時候,他恍惚明白大將軍在靳菟薴母親面前的瘋狂是怎麼來的了,靳老夫人的偏執強硬在女子中,也是極少的。
“然而祖母不可能原諒祖父,祖母的話,其實也不是不無道理……”
“嗯?”花解語詫異地翻身面對她,動作間,順勢將手臂從靳菟薴懷中抽出來,“你該不會被你祖母那些驚世駭俗的道理說服了吧?”
靳菟薴迷茫地看著花解語,花解語突然生起一絲怒意,像是自家乖巧的兔子被別人帶壞,侵害到他的利益一樣,他莊重地看著靳菟薴的眼,“以夫為天,三妻四妾乃天下常事,便是那聖人仙人哪一個不是如此?老夫人這樣的,說的難聽些,便是妒婦!”
“不……你說的也不對,難道你不想未來的夫君只是自己一人的?”
“做什麼春秋大夢?”搖著頭,花解語不可置信,女子心中是這樣想的?
“喜歡一個人不該是全心全意,能夠分成幾瓣給別人的,便不是真愛。”
“可是男兒心中有萬里山河,家族,權勢,名利,本就不可能純粹,怎可能耽溺於一人身上。”
“這樣的男子不值得託付,大皇子就是如此,我才一直不曾考慮過他……”
“……”
花解語下意識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靳菟薴絲毫沒有反問他為何知曉男兒心,卻一下子將他否定。
某種程度上,靳菟薴是說,花解語這樣的男子不值得託付愛上。
不知為何,花解語心裡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