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因為十一和十三的現身而顯得擁擠。
有青鳥撲騰著落在窗扉,因為害怕外間將軍府的暗衛,十一併沒有將青鳥放進來,只是頻頻看向斜靠在床榻間的小主子。
還是忍耐不住,十一開口,“小主子,宮主的人怕不會久留……”
話還未落,廂房內的氣壓又低了幾分。良久,花解語起身,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低沉森冷,“看來還需在南紅也設一刑房。”十一和十三在對方的眼中都看了慌恐。
花解語稍微整理了下衣衫,雖然花解語沒有發話,十一和十三在小主子身邊服侍十幾年,小主子的一個眼神,一聲輕哼,他們都能摸清個大概。
小主子起身整理妝容,雖隻字未提宮主的事情,十一和十三知道小主子這是要去見宮主的人了。
安排妥當後,十三扮作‘花解語’抱著昏迷的靳菟薴運輕功下崖去,待半個時辰之後,確定將軍府的暗衛離開了眾生廟,換回一身男裝的花解語,飛身往回京城的反方向離開。
離開之前,花解語對著十三冷冷道,“十三,南紅郡主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說吧?”
十三撲騰跪地,骨頭與地面相撞的聲音十分清晰,萬分恭敬回,“屬下謹記。”
夏蟬漸弱,徒留的蟬聲陪伴著行雲去往遠方,十里長亭外的死水斷橋邊,小酒館人來人往,一片歡聲笑語。
小酒館建成不久,此地不比城中繁華,但是酒館的生意出奇的好。附近的村民偶有好奇的,下血本去酒館裡沽了一壺清酒,雖是鄉野之人,卻也能品出此為上等佳釀。回村後宣揚一番,酒館的生意更好了。
只是有一點,小酒館經常招待些繃著臉的壯漢,村民初不敢去買酒,擔憂這些人是暴匪,可是離得近了,那些人不打招呼,卻還是禮讓的,村民們慢慢也放開了些,多是買了好酒就回家。
村民不知道的是,在小酒館的地下,埋藏著幾萬軍物,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每日來酒館喝酒的壯漢們,個個手上的鮮血早就洗不乾淨了。
這裡,不過是花解語建成的幾個據點之一。
花解語趕到小酒館的時候,天已經濛濛暗沉下來,小酒館的暖黃燈火於灰色中隱隱綽綽,晚風中夾雜的勸酒聲是小酒館無形的,也是最完好的偽裝面紗。
昕長身影踏進小酒館的一刻,大堂內有一瞬的凝滯,轉而喝酒划拳叫好依舊,若不是武功高強之人,根本察覺不到那一瞬的靜默。
樓上,將花解語帶到頂樓後,小二謹慎地關上房門,吩咐人守住樓梯。
頂樓的房內,空無一人,花解語抬腳往看臺去,果然見到來人,他父親身邊的一把手,也就是宮主身邊的一把手——劍客藏。
藏在數十年前是一名暗衛,後來宮主念他和他的搭檔——光,二人多年來盡心辦事,特許他們自由身,二人卻不願離去,化身劍客留在父親明面上的身份旁辦事。
竹簾被風掀起小角,青絲微拂間,藏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向迎面而來的花解語行禮,“見過小主子。”
“不必多禮。”
“小主子何時回玄月?”
不語,花解語往看臺上去,夜風中,遠處的山村偶有微弱燈火,不知名的蟲鳴在斷橋死水岸邊響亮一片,“藏,你觀這方土地如何?”
藏的臉龐依舊冷冰冰的,沒有一點要開口回覆的意味,但他還是撇了一眼外間的黑暗。
這裡算是南紅國都的邊緣地帶,道路泥濘不堪,河水治理不善,官吏更是少有來此,雖說比起一些小國來說還算可以,但是和他們玄月國比起來,還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在東邊的大陸上,屬南紅國最為富庶強大。二十年前,南紅大將軍一軍戰周邊三國,安定南紅邊境,與小國簽訂各種條約,享無上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