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宮主的人。”
提及宮主,十一不由稍稍抬頭,想要窺探下小主子的神情,他的視線只能觸及床榻間小主子在南紅郡主臉上作亂的手,害怕被小主子發覺,他又低下了頭。
一時間屋內安靜下來,只聽外間傳來說話的聲音,一個人的腳步明顯往他們這間房門口過來。
房間外,被雨水打溼衣衫的霍寅客往掛著有客牌子的廂房來,“靳菟薴!靳菟薴你在嗎?”
十一和十三一瞬間就警備地望向關著的房門,房門沒反鎖!
“咚咚咚——”
敲擊房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花解語絲毫沒有被影響,開始撥弄靳菟薴額間的碎髮,十一和十三緊張地注視著房門。若是外面的人闖了進來,他們不但要制服來人,還要小心不被外面將軍府的暗衛發覺。
“靳菟薴你在不在?”霍寅客拍擊房門的力道越來越大,房門都散開了一絲空隙,千鈞一髮之際,郭謹偈生氣地跑過來。
她紅著眼睛,衝霍寅客吼道,“霍寅客你答應過我,此次眾生廟之行會全程陪著我的!”
霍寅客將視線轉到郭謹偈身上,房內的十一和十三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有必要他們並不想惹出多餘的麻煩。而床榻上的花解語狠狠捏了下靳菟薴臉頰上的肉肉,神情莫測。
一門之隔的霍寅客收回了大手,“就差寸步不離了,郭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郭謹偈的眼眶更紅了,霍寅客不怕刀光劍影,最受不得的就是女兒家紅眼流淚,“你別這樣,有什麼說出來就是,我哪一點沒有聽你的,你委屈什麼!”
“你不自覺……”
“郭謹偈你好好說話成不,這樣子看的我難受!我怎麼不自覺了?你說要我幹什麼?”
“你答應的好好,心裡卻一直想著靳菟薴!”
“我想她礙著你什麼事了!”
“你、你、你!”郭謹偈被霍寅客的直白承認賭到心裡喘不上氣,淚花都要湧出來,“霍寅客,你怎麼這麼呆!”
郭謹偈本來就不是柔軟溫婉的性子,她直爽大方,心直口快,若不是發現霍寅客真的就像鳳梓桑說的那樣,吃小女孩兒的那一套,她才不會扮柔弱。
可是霍寅客怎麼能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遮掩一下都不,直接就承認他心裡有靳菟薴!
憤怒的郭謹偈不想再扮演溫柔女子,“忒——”發洩後,轉身就往外殿跑,廂房門口的霍寅客已經愣了。
剛剛郭謹偈向他吐唾沫了吧?
這、這是太傅之女,世家小姐做出來的舉動?
驚訝了好一會兒,眼見郭謹偈就要跑出宮殿,霍寅客的大手在廂房門口緊緊握拳,下定決心後,他轉身去追郭謹偈。
“郭謹偈你慢點!小心你才扭傷的脖子!”
“我才不要你管!你去找你的靳菟薴去!”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會食言的。你慢著點……”
腳步聲漸漸遠去,宮殿再次安靜下來,只有正中央的慈悲佛寬容地注視這一切。
霍寅客不會知道,他一次次放下靳菟薴,在心中想著下次再和靳菟薴見面好好說話的時候,在他忍耐著、開始沉迷於幻想和靳菟薴一起穿上大紅婚衣的美好時,所有的錯過事情積累起來,已經讓兩人之間的紅線越來越淡。
有的時候,一門之隔,就是一生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