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菟薴被阿木的話弄懵了。
什麼選擇霍寅客?靳菟薴和霍寅客之間怎麼可能會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意呢?
京中確實有一些關於她和霍寅客的流言,但是靳菟薴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霍寅客面對她的時候,完完全全沒有那種意思,這些不過是看不慣她的人散發的謠言而已。
可惜阿木這孩子,因為小霍公子和她都對阿木好,就私心裡相信了謠言。
想通了的靳菟薴撇開阿木的手,“阿木你想錯了,我和霍寅客什麼都沒有……”
“靳菟薴!”
如空山撞鐘響,靳菟薴還沒有說完的話全都咽回肚子裡。
夕陽的餘暉中,霍寅客遠遠地向靳菟薴跑來,“靳菟薴!”
到了跟前,小霍公子微喘著氣,額間掛著兩顆豆大的汗珠,聲音中帶著粗啞,他靠近再次叫她的名字,“靳菟薴。”
阿木見人趕來,鬆了一口氣,他不動聲色地想要拉花解語往旁邊去,給靳姐姐和小霍公子留出空間談話,卻被花解語冷冷地拒絕。阿木只好放棄,轉而去接跟在小霍公子身後趕來的弟弟。
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粼粼波光映襯湖邊三人,埋藏在心中的話脫口而出時都裹著外衣。
“阿木說你找我?”
“也不是,我不急的……只是能當面聽你回答比較好……”
“回答什麼?這次又有什麼不平的事情,讓小霍公子懷疑是我做的?”
僵了下,“我們不能好好說話嗎?每次都是在爭吵,靳菟薴,上一次我們倆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是什麼時候,你還想得起來嗎!”
心平氣和?那還真是好久之前,久到靳菟薴竟然想不到。
“你到底要說什麼?敘舊?追憶過往?”
“你!”
霍寅客咬牙切齒地盯著靳菟薴,她的挖苦讓他感到難受,明明不想這樣的,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他是多麼想喚她小兔子呀……
“靳菟薴,我們不要吵。”
好奇怪,過去幾年,靳菟薴經常對霍寅客說這句話。‘霍寅客,我不想和你吵’類似的字眼完全沒有用,可是霍寅客一說,靳菟薴就安靜下來了。
低著頭看腳尖,靳菟薴悶聲問他,“你到底要問什麼,天快黑了,我要回府。”
“我……你……”
靳菟薴移動了下繡花鞋,頭頂的霍寅客吞吞吐吐地不像他。
“你、你真的收了大皇子的花?”
“嗯,收了。”想想這會兒,十瓶木槿花束已經在將軍府了。木槿花不珍貴,珍貴的是它們是細心養在皇后宮中,大皇子親自採摘下的。
向來不和貴女們接觸的大皇子,此番行為,不是在向靳菟薴示好是什麼?況且,這花還是從皇后娘娘宮中而來。
“這花、這花代表什麼你不會不懂!你不是拒絕了嗎,為何要反悔!是誰說最瞧不起攀附權勢的人?是誰說絕不會想要住進牢籠一般的皇宮?靳菟薴,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察覺到霍寅客的壓抑顫抖,靳菟薴抬頭就撞進一片猩紅中,他這麼憤慨做什麼?她才是要看不懂他了。
“你回答我呀!還是說,你也被權力燻心,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能拿出來當作籌碼,為謀得青雲之路不擇手段!”
這話沒有讓靳菟薴難堪,反而是一旁的花解語變了變臉色,好像是在罵他一樣。
靳菟薴古怪的看一眼緊繃的霍寅客,小霍公子一改往日的從容嚴苛,衣衫上帶著灰塵,甚至他的發冠也有些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