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本里世家子女的情愛呀,都是笑話罷了。
丹鳳眼中的薄涼與清冷月光交匯,冷豔如深淵入口處的嬌花。吸引魅惑人的腳步,置人於死無葬身之地。
嬌花危險又迷人,而靳菟薴就是一隻不為嬌花魅惑,只為嬌花本身而來的傻兔子。
清幽隔間裡,傻兔子沉浸在煩亂的雜緒中,馬上就是郭謹偈的及笄之禮,她心中的不安在獨自一人的時候越發猖獗。
要向郭謹偈道歉,不難,靳菟薴為此什麼都可以忍。要讓郭謹偈原諒,與她交好,以前不可能,道歉就相當於承認自己當日想要謀害郭謹偈,以郭謹偈的火爆性子,在這之後就更不可能和她交好了。
父親呀父親,你到底想要將燈燈逼迫到什麼地步……
靳菟薴的反覆翻身引來花解語注意,“還在想老夫人的事?”
“目前有大皇子在你前面擋著,老夫人不可能真的做什麼的,你大可放寬些心絃。”
“嗯。”
這一次翻身之後,靳菟薴再沒有動了。
次日,天光大亮,靳菟薴帶著花解語在勤學房佈置場地。
勤學房在西苑的西邊,離靳菟薴的閣樓並不遠。某種程度上來說,此處是靳菟薴一個人的地方,三房有給靳繁霜專門建設了樓臺學藝,靳素秋作為其庶妹也分得一席之地。
如此一來,公用的勤學房只有靳菟薴一人來,靳菟薴也樂的清淨。
管事的不知是得了靳老夫人還是三房的吩咐,靳菟薴在提出添置用品的時候,管事二話不說,直接一一記下,還保證下午的時候就能完善佈置。
練琴房內,靳菟薴反覆練習踏雲抱月的彈奏,一日光陰彈指過,晚間離開的時候,管事採買的用品都堆放在一旁。
“阿語,明日你就留在府內,打理練琴房的事宜吧。”
聽出靳菟薴自己另有安排,花解語有些納悶,“你要出門為何不帶上我?”
因為明日的靳菟薴註定是要被人踩在腳底的,她怎麼忍心讓花解語在現場親自見證?
“琴房需要有人看著……”
有什麼好照看的,將軍府的下人們都是嚴格管束的,哪一個敢揹著主子耍心思?這麼拙劣的藉口,靳菟薴都不好意思說。
果然,花解語直接下床到靳菟薴的床前,“靳菟薴你很讓人懷疑呀。”
靳菟薴撥開花解語的爪子,“明天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來做。”
“你說。”
“明日你就知道了。”
花解語最厭煩別人說話說一半,要不是擔心靳菟薴揹著他在外做蠢事,影響到幫助靳菟薴崛起的計劃,他才不會多問。
魔爪再次往纖細的肩膀探去,目光掃到靳菟薴床內的一抹糯黃,花解語慢慢收回,“明日就明日。”
回到床上,花解語回想剛剛看到的顏色,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是一個荷包半成品。靳菟薴之前說過要給他做一個荷包,後來被他岔開話題,沒想到靳菟薴竟然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理不清心中的感觸,花解語乾脆兩眼一閉,一覺到天明。
清晨竟然下起一場細雨,將沉悶一掃而空。靳菟薴出門的時候,花解語裝睡還在榻上。窗扉被細雨浸溼,花解語推開窗,從閣樓放眼整個西苑的時候,最後一滴細雨落在美人的指尖。
同一時刻,靳菟薴下軟轎,太傅府的管家見來人是郡主的時候,臉上的錯愕根本來不及收回。
靳菟薴也不惱,大方一笑,“本郡主與郭小姐同在一家學院學書,同窗之情本就難得。今日乃郭小姐的大日子,本郡主自然要來道賀觀禮。”
“是,是。郡主駕臨,實在是蓬蓽生輝呀,郡主快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