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何疾?”
“並無大礙,一些皮肉傷。只是嗓子被藥物所傷,一時半會兒說話艱難。”
點點頭,霍寅客抬腳往花解語床邊近幾步,“姑娘既無大礙,明早便可下船。”
床上的女子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向,只一雙水霧迷濛的眼眸看向霍寅客。霍寅客臉頰頓時紅了,他清咳一聲,“盤纏問題你不用擔心,往後尋個住所好好過日子。”
怪只怪女子太美貌,霍寅客的狠話全然說不出來,見她沒有反對,霍寅客丟下一句好生照料就匆匆回房。
這一場興師問罪,竟是敗在了女色上。
靳菟薴睡前聽斷蕎講完後,不由摸摸自己的臉頰。她的容貌並不出彩,相反只能說得上清麗而已,只有一雙桃花眼勾人,可是她很少笑,一汪春水也只能是死水。
次日,晴空萬里宜出行。
青紗帳裡,靳菟薴還在睡夢中,夢中難耐的癢意讓她醒來,入目是一張妍麗的臉,她微微啊了一聲,想起這人是她昨日帶回來的女孩,這才慢慢從薄被中坐起。
“你怎麼進來的?”房門緊鎖,沒道理人就平白無故出現在她的房裡。
花解語指指大開的窗戶,靳菟薴瞭然,“你來見我可是想要留下?”
昨夜她已經讓斷蕎傳達過自己的意思,去留都隨花解語,如今翻窗而來,想必其中也有霍寅客逼迫的緣由。
門外的斷蕎已經等候多時,此刻聽到房內動靜,這才敲敲門請示進來,得郡主許可後,三四個侍女隨著進來服侍洗漱。
“郡主今日可還要食粥……她為何在這裡!”
靳菟薴擺擺手,“我已決意收下她,記得著人為她準備衣服。”
“郡主!小霍公子不會答應的!”
“嗯,他這不就來了嘛。”
話落,霍寅客就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四五個將士。
“靳菟薴,馬上就要開船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霍寅客說話間,兩個將士就上前去抓花解語,花解語似乎被嚇了,連忙往靳菟薴身邊來,沙啞的嗓子驚了一屋子的人。
“郡主……救我……”
聲如啼血老鴉,不堪入耳。
靳菟薴也因花解語的嗓音怔了下,匍到在地的女子手腕間的傷痕十分刺眼,她拂開斷蕎,親自將人扶起來,“人是我帶回來自然由我做主,怎麼,小霍公子難不成要連我這個郡主也一起趕下船!”
房門大開,裡裡外外都是侍女將士,靳菟薴當眾的話著實沒有留一點退路。霍寅客鐵青著臉,沉步靠近靳菟薴。
低聲,“小兔子,希望你只是一時心急而亂咬人。”
靳菟薴別開臉,坐回梳妝鏡前,態度堅決,“小霍公子,可以啟程了。”
厚重的腳步離去,斷蕎小心的為郡主上妝,知道郡主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說,一時間只聽海鳥啾啾,水波翻湧。
啟程,回京,無可阻攔。
用過早膳,靳菟薴慵懶的靠在窗邊看水。房門輕響,是換上侍女衣服的花解語。
大概從來沒有穿過這種服飾,花解語的扣子扣反了,靳菟薴招手喚她靠近,慢條斯理地幫她重新扣衣。
“我並非要你為婢,能有自由身自然是好的。只是現下你無處可去,待到京城,你可自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