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餐廳的襲擊事件瞬間發酵,確認是貧民窟暴徒的有目的性行動。
明面上是對新任上將厲寒川的不滿,實際上消失的卻是花雲斂。
厲寒川很慚愧,表示是自己樹大招風,引來了這場災難。
但陳望很清楚背後的人是誰。
他拜託上將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因為他預料沒幾天就會有人找上自己。
厲寒川一下子懂了他想做什麼,皺眉道:“你手無寸鐵還懷著孕,實在不適合參與進來,我不會看著雲斂受難而不顧。”
“這些暴動背後是聯邦內部的黨派紛爭,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再等一等,我會向上請示。”
一直出奇平靜的陳望忽然失控:“不能等!”
旁邊的瑞瑞趕緊輕拍他的後背,安慰他。
“……抱歉。我失態了。”
“可我等不了,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待著,又一個人面對那些黑暗的事情。”
陳望深吸幾口氣平複著,但眼眶還是迅速變紅,蓄滿淚水。
他哽咽道:“……他現在一定很害怕。”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就有人摁響了別墅的門鈴。
花景琛一進來就語氣擔憂:“小望,我聽說花雲斂出事了,你還好嗎?”
葉承若蔫蔫跟在他身後,安靜坐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像個提線木偶。
這個曾經飛揚跋扈的未婚妻早就沒了靈魂。
陳望雙眸平靜如水。
花景琛上門慰問甚至帶了禮品,殷切說:“你千萬不要動了胎氣,雲斂一定沒事。”
“哦?你怎麼知道?”陳望冷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花景琛臉色一僵。
客套的笑意很快褪去,又變成了平時那副與生俱來的傲慢,淡淡道:“什麼都瞞不過你,花雲斂確實在我們那。”
“你不需要用這種仇恨的眼神看著我,他是個怪物,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你不是比誰都清楚?”
陳望的心像是被他那嘲弄的眼神捏住。
慢慢捏成即將炸裂的一小團。
痛不欲生。
是的。
陳望比誰都清楚。
因為從一開始,這場實驗就是他的構想,後來,他又因為ptsd遲遲沒有研究出治療半獸人後遺症的解藥。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落井下石。”
花景琛看著他,面上平淡,可心裡痛快得像是在看喪家之犬。
“小望,我是來邀請你進我父親的實驗室的。”
“他的基因進化專案已經進行了十幾年,如果是你去了,一定會很快看出問題出在哪。到時候不出半年,疫苗就能上市,你得到的,可是數不清的名聲和財富。”
“我知道你一直理智穩重,現在就是你最該審時度勢的時候。何必和一個快死的人過不去,對吧?”
花景琛放下一張卡片。
上面是一個手機號碼。
他讓陳望慢慢考慮,便走了。
陳望沒有看那張卡片,他知道花鴻飛摻和進了大人物的事裡。
無論他表面上答應與否,最終都會被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