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斂身體早就虛弱不堪,不聲不響看著他走來。
apha平日裡那麼強壯兇狠,此時琥珀般的眼眸裡只有迷茫和順從,無條件的信任他。
甚至看見他手套下透出婚戒的形狀,還流露出點雀躍。
這傻瓜……
陳望頓時心如刀割,強忍著顫抖將藥劑推入。
藥效強勁,陳望退開幾步,很快床上的apha就面色泛紅,痛苦地蹙眉悶哼起來,聲音逐漸變成無法承受的嘶吼。
在富豪們探究的目光下,捆住身體的綁帶噼啪崩斷!
防彈級別的培養倉升起,將體長和兇惡程度遠超普通豹子數倍的野獸困在其中。
那一瞬間花雲斂失去了理智。
野獸猙獰撲上玻璃,將錦衣玉食的豪商嚇得連連後退,陳望近在咫尺,不偏不倚望著他,淚意湧動的眼底只有心疼。
他的手揣在白大褂裡,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手套裡都是血。
誰想花鴻飛突然哭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啊……”他摸著培養倉,哭了半天沒有一滴眼淚,哀嚎著,“這可是我的親生骨肉啊,你不要怪爸爸!”
陳望厭惡地看他一眼。
花鴻飛當著同盟們的面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大戲:“誰不是愛子心切?可為了全人類的基因進化,為父只能做出犧牲,哪怕有一天你要吃爸爸的肉,爸爸也在所不惜!”
他終於憋出眼淚,聲淚俱下。
掌聲雷動。
陳望以為鬧劇就要結束,哪料到貼在花豹身上的無數軟管探出針頭,猛然紮進皮肉,花豹在隔音的培養倉裡痛到咆哮,立刻就被電流擊倒!
“花鴻飛!”陳望失聲厲喝。
男人冷漠看他一眼,呵呵笑了:“陳醫生是謙謙有禮的君子,確實沒見過這場面,但為了科研,你要理解。大家都是冒著風險來的,可不是兒戲。”
軟管緩緩抽出鮮血。
注入價值不菲的紅酒裡。
一場歃血為盟的血宴,宣告花鴻飛的計劃開始。
陳望盯著他遞過來的紅酒,分不清掛在杯壁上的猩紅是紅酒還是愛人的血液。
“……”
他餘光能看見貧血倒地的花豹。
他現在只想把面前所有人都殺了,分屍成無數塊,這些聯邦的蛀蟲,這些同類相殘的禽獸!
“陳醫生,我知道你和他有些感情在。”
花鴻飛壓低聲音:“但我們在做的可是名垂千史的大事,一旦成了,這些小情小愛什麼都不是,你到時候就會明白了。”
他彎起的笑眼和儒雅的氣度,完全是個世世代代培養出的貴族。
“喝吧。”花鴻飛遞了遞。
在場的這些人除了陳望,哪個不是出身不凡?
大家西裝革履氣質優越,可陳望知道,他們但凡褪去外皮,現場一定只有野獸的腥臊惡臭。
實驗室裡唯一的野獸,皮毛下卻是溫柔善良的人類。
“哈……”
“哈哈!”
beta忽然笑了,在花鴻飛驚詫的目光下,陳望笑得渾身發抖,彷彿沉浸在無數功名裡。
“好!多謝花董事長抬愛。”
他咬牙到臉頰的肌肉發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時閉上眼壓住淚水。
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