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寧驍的男人是他在黑市唯一且重要的人脈。
早些年黑市魚龍混雜,寧驍就是從那的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
花雲斂撥出一口煙:“謝了寧總,我欠你一個人情。”
“沒什麼。”
結束通話電話,花雲斂扶著額頭閉上酸澀的眼睛。
他的心情算是好不了了。
那種隨時要失去陳望、一切都在脫離掌控的感覺,快要把他吞沒。
陳望哥是不是要丟下他了?
午後茶室,花雲斂冷眼看坐在對面的花景琛從容泡茶。
“有屁快放。”他一秒都不想待。
偌大的茶室空蕩蕩的,只接待了他們兩位客人,私密性極好,連侍應生都全部迴避。
花景琛搞這麼大陣仗,必然有什麼大事。
誰知這人不緊不慢倒茶品香,細細嗅聞,語氣不鹹不淡:“雲斂,我們雖然是異母所生,但畢竟也是親兄弟,你不必對我抱有那麼大敵意。”
“連我都早就不在乎的事,你還耿耿於懷嗎?”花景琛笑了。
言下之意,你個私生子沒資格著急。
花雲斂面無表情,額角青筋跳動了下,他永遠不會忘記在花家被排擠的時光。
花景琛這個笑面虎。
但凡能爭得過他,早跳起來去搶集團的事務了,哪有閑心在這喝茶擺譜?
要不是看他最近在黑市有動靜,他壓根不會來茶室。
“你要耿耿於懷,就找你老子去吧。”花雲斂起身要走。
花景琛忽然說:“我聽說小望最近在當研究員,是我給他遞名片的那家研究所吧?”
花雲斂一聽他講話就渾身暴躁。
但他不會告訴他,那是自己去三番五次求上將才換來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警惕,“你找我來是為陳望的事?”
“是。”花景琛放下茶杯,水仙味資訊素若有若無,很挑釁。
花雲斂心髒一緊,重新坐下,暗想寧驍在黑市放的幹擾資訊應該靠譜吧?
總不至於這麼快就被揪出啟明星本人。
“我想說,”花景琛眯起眼笑了,“我們畢竟是兄弟,就不要爭來爭去了,你離開小望吧,別讓他為難。”
花雲斂定定看著他,陰鷙的面孔不怒自威:“什麼?”
花景琛感嘆:“我前段時間就聽說,你們經常吵架,你總是讓他下不來臺,何必呢?”
“你想玩,外面有的是oega任你挑選,小望是個好孩子,禁不起你折騰,你放過他。”
這語氣彷彿他和陳望不僅藕斷絲連,還舊情複燃。
這傻逼瘋了,花雲斂想。
太陽穴猛地一跳,他抬手摁住,由於沒睡好,眼下泛著淡淡烏青。
“我怎麼玩是我的事,倒是你,有未婚妻了還想招惹他?”花雲斂冷嗤,“能醒醒嗎?”
花景琛笑而不語:“有未婚妻的可不止我一個,哦對了,你和喬媛小姐的訂婚宴籌備得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