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一種他下一秒就要站那嘩嘩掉眼淚,還一口一個“你罵我你憑什麼罵我”的錯覺。
明明是他大晚上跑到他面前可勁兒作可勁兒鬧,跟撒潑的怨夫似的。
陳望就是娶十個,也沒這一個讓他這麼累。
兩個人沉默很久,陳望坐進沙發裡,幾乎絕望地閉了閉眼,眉心輕皺。
“滾過來。”他還氣著,連手都懶得招。
花雲斂剛爆炸完,這會兒正沉默著,聞言又沉默了兩秒,走過去。
陳望猜測他易感期和獸化期又同時到來了。
把這家夥當個尥蹶子的小畜生就行了,和他上火,犯不上。
他一言不發冷著臉。
花雲斂也冷著臉,還頂著巴掌印,心領神會般用力把臉埋進他頸窩裡,緊緊抱住他。
花雲斂感受陳望的體溫,輕輕嗅聞他清淡的香味,沒過多久,他很自然地伸出舌尖,開始□□他細膩面板。
他要是早這麼乖,陳望當然會和他做。
可偏要挨一頓罵一頓打,惹得陳望也失態,花雲斂才心滿意足飽餐了一頓。
少爺做爽了,陳望做暈了。
花雲斂半夜驅車回了別墅,去了地下室。
儀表盤中間的那朵全息仿生玫瑰又掉了好幾片花瓣,眼看一朵盛放的嬌豔花朵日漸單薄。
花雲斂心尖一顫,伸手去撿,想把它重拼上去,可壓根撿不起來。
他苦笑,點了根煙。
好不容易想活,又讓他死,玩兒他呢?
陳望要搬走了,這件事讓他心情很不好,可對方是個成年人,身為研究員也擁有一定社會地位。
他不可能繼續撒潑讓人別走。
即便花雲斂能察覺到陳望對自己的縱容,可那份縱容是因為什麼?
他想,多半是因為責任。
陳望就是這麼個人,從小的生長環境使 然,他的責任心能勝過一切。
這段時間,他有無數次想直接告訴陳望,我是你一手打造的怪物。
可他還是忍住了。
陳望善良、穩重、有責任心,從不對外展示自己的陰暗面。
如果他知道真的有人用他的構想,去做了反人道主義的活人生物實驗,他會作何感想?
心理層面的愧疚是必然的,可如果……
如果他不想面對自己,遠走高飛,一輩子也不見他怎麼辦?
如果他承受不了,選擇自我傷害或者自殺怎麼辦?
花雲斂不敢賭。
地上是一個又一個煙頭,花雲斂酒醒了,又抽煙到發暈,他精神世界一片混亂。
這些天,他忙得不知道恨誰好,焦躁不安。
死寂的淩晨,鈴聲突兀響起,花雲斂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寧總,拜託你的事怎麼樣了?”
對面的人聲音低沉——
“花鴻飛和花景琛的確開始派人在黑市尋找啟明星的下落,被我放了很多幹擾資訊,混淆視聽,短期內他們不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