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斂呼吸都變慢了,一下下吸氣呼氣,在想著怎麼淩遲眼前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成熟儒雅的男人搖了搖頭,在追憶過去青澀的愛戀:“很多事你不瞭解,怨不得你。”
“雲斂啊,感情事最難判斷了。”
他喋喋不休:“就像我和小望當初不歡而散,也不過是年輕人意氣用事,我從來不覺得我們分手了,最多是在冷戰而已。”
“我一直沒放下他,想要重新追求他,你一個小孩子就別參與了,好嗎?”
花雲斂靜靜盯著他,眼神從一開始殺人般的仇恨,突然一變。
他勾起一抹笑:“你和陳望睡過嗎?”
花景琛面孔扭曲了一秒。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初嫌棄陳望出身卑賤,沒有及時把他吃幹抹淨!
他這瘋狗弟弟當然不會放過陳望了。
花雲斂語氣輕松又嘲諷:“你就別跟這兒裝情聖了。”
“陳望哥很多面你都沒見過,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你。”
“那天我們吵架,他罵了我,還打了我,可最後還是招招手讓我過去把我抱住了,他就這麼慣著我。”
“他打過你嗎?”
當然沒有過,花景琛當初譜可大了。男人還保持微笑,可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花雲斂不屑於讓他聽見自己的幸福,起身就走。
“你怎麼什麼都要搶?”花景琛面不改色,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連我的人也要搶。”
他還是笑眯眯的,輕飄飄的話音像千萬根針紮下來——
“花雲斂,你和你死去的媽臉皮一樣厚。”
猛然一道震天響地的野獸咆哮聲,昂貴典雅的茶臺桌椅全部碎裂,橫屍在地。
廢墟裡,身形巨大的花豹一隻利爪踩住花景琛的胸口,幾乎要把人內髒都壓出來。
威脅壓抑的低吼聲近在咫尺,花景琛鮮少見到他花豹的形態,冷不防對上視線,那雙琥珀色獸瞳冰冷肅殺,他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壓迫感和窒息感。
花景琛扳動花豹的爪子,紋絲不動,他嘴角逐漸滲出血,卻扯出一個微小的笑意。
“……花雲斂,你要殺人嗎?”一道顫抖的聲線響起。
野獸愣住,就看見陳望臉色慘白站在門口,震驚望著他,眼底有恐懼有失望。
花景琛這時突然虛弱道:“小望,你快跑!不要管我……”
“對不起,專門叫你來一趟,卻…卻沒想到……!”他艱難出聲,“你快逃啊!”
花豹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下套。
怒吼一聲,踩住花景琛的爪子更加用力,再這樣下去他能將人的肋骨全部踩斷,花景琛難以承受的慘叫起來。
這些天來,花雲斂情緒的喜怒無常,床上的暴躁放肆,陳望一一忍了。
可他如果瘋到去殺人放火呢?
那還是他一頓巴掌能解決的嗎?
“——你!”
花雲斂看見陳望板起臉想朝他吼,可表情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先掉了下來,他抬手去蹭,可聲音不住哽咽。
“別這樣…花雲斂,求你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