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湛挑高眉梢,撐著她的肩膀俯身一看,女人睡著了。
……
隔天清早六點,席蘿是在宗湛的懷裡醒來的。
晨光熹微,房間裡昏黑朦朧。
席蘿睜眼望向天花板,表情平淡的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醒了?”
男人沙啞的聲線從耳邊傳來,席蘿不緊不慢地扭頭,撞上他暗紅的眸子,懶洋洋地問:“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沒有尖叫,沒有驚訝,彷彿眼前這一切對她而言稀鬆平常。
“這是我的床。”宗湛張開手指捏著額角,聲音很不悅,“腦袋抬起來。”
席蘿扭了扭脖子,這才發現自己頸後枕著他的臂彎,她挪開身,皺眉嘀咕,“我說怎麼睡得這麼難受。”
宗湛收回麻痺無知覺的手臂,面色冷峻地闔眸,“你他媽真有氣死人的本事。”
“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席蘿從床上坐起來,斜睨著男人,“你更年期到了?”
宗湛小臂搭在臉上,鼻翼微微翕動,“席小姐還是昨晚抱著我不撒手的樣子更討喜。”
“誇我呢?”席蘿翻身下床,走到窗臺拿起煙盒,眼底有笑,“那你跟我說說,我怎麼抱的?你一個癱瘓在床的病號,我能抱住你?”
宗湛:“……”
大意了。
席蘿開啟窗,靠著牆角笑得狡黠。
氣氛有些奇怪,又莫名和諧。
席蘿身上的銳氣少了許多,宗湛強悍的霸道也不見蹤影。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共處一室,無聲勝有聲。
直到白小龍來敲門,才打破了難得的平靜,“三爺,M姐醒了嗎?四少要走了。”
席蘿掐了煙,轉身時又看了眼床上的宗湛,“早餐想吃什麼?”
“除了炒飯。”
席蘿抿唇輕笑,抬腳就走出了房間。
樓下,蘇墨時拎著藥箱準備啟程回緬國,看到席蘿走下來,笑著戲謔,“我還以為你會睡到日上三竿。”
“那不能。”席蘿踩著拖鞋漫步而下,“你給的解酒丸,功效顯著。”
在廚房炒飯的白炎顛勺的聲音停了一秒,然後繼續顛勺。
果然,她昨晚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