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瞧著他那敏健的步伐,似乎看到了他身上明晃晃閃爍的‘明星’二字。
大門被那群瘋狂的‘粉絲’圍堵了,大朗帶著她從後門進了戲樓。
“之前有個女子在戲樓門口轉悠,被她男人抓住當街狠打了一頓。那女子喜歡聽戲,聽聞近來京城新開了家凌梔戲樓便過來瞧瞧,但她男人不准她聽戲,所以只敢在外頭張望,聽聽動靜,就這樣還是被揍了。”
井甘踩著優雅的步子往戲臺方向而去,側頭問,“然後呢?”
大朗道,“然後喜耳恰巧從外頭回來撞見了,解救了那女子,大罵那男人不是人,打媳婦的男人最是窩囊無能!而且他還警告那男人,日後再敢打媳婦,動一次手他就把他痛扁一頓。”
“喔……因為英雄救美,所以擄獲了一片女人心。”
雖說這種橋段很老套,但既然能經久不衰,自也有其道理。
大朗輕笑道,“那女人愛聽戲,她男人卻覺得那是平白浪費錢,不准她聽,平日動動心思或者聊聊戲曲都會被打。喜耳讓那女人每月初來看我們戲樓的免費表演,還警告那男人不準不讓她來,否則就找到他家去。那男人本就是個窩裡橫的,給嚇得喲……
當時不少圍觀的人看熱鬧,好些姑娘都被他迷得不得了,之後就成現在這樣了,只要在外露個面必有人追捧。”
井甘也笑,或許因為人生經歷的關係,喜耳這人憐弱惜貧,確實是個很不錯、值得被追捧喜歡的人。
“既有這麼高的人氣,不如給那些可愛的粉絲們發發福利。”
大朗有些茫然,福利是個什麼意思?
井甘大腦轉了兩下便有了好幾個方案。
“喜耳的生辰快到了吧?”
大朗看著井甘閃亮亮的眼睛,這是又有什麼好主意了?
他點頭道,“是快了,就在十天後。”
井甘滿意地點頭,“那就辦一個生辰見面會,給粉絲一個瞭解自家愛豆、熱鬧互動的機會。”
現代明星都這麼搞。
井甘想著想著腦中已經有畫面了,可以想幾個活躍氣氛的小遊戲,當然這個世界的人很保守,男女大防也嚴重。
這小遊戲自然不能有身體接觸,不能太曖昧,有趣就行。
不知不覺她已經想得很遠了,大朗還在茫然思索她話中的那個詞。
什麼是……挨鬥?
“等我細想一下,到時給你個方案,你照著來便可。”
反正這兩天閒著沒啥事,井甘摩拳擦掌,給自己找點事做。
此時戲臺上正在精彩上演著《雪花糕》,演出者是四彩祥雲。
臺下客座滿堂,即便現在是午場,依舊沒有空位,全都聽得如痴如醉,喝彩不斷。
若說喜耳是凌梔戲樓當之無愧的臺柱子,四彩祥雲則是後起之秀,漸漸也傳出了名聲去。
《雪花糕》這出戏是四彩祥雲的拿手曲目,不是新戲,在湘安時表演透了,但對京城的戲迷而言卻是新鮮的,也招得了不少戲迷。
喜耳不可能場場表演,他是臺柱子,是壓軸,只表演人客最熱鬧的晚場。
白日的兩場一般都是底下的徒弟或者師兄姐弟們演出。
井甘才在坐席邊站定,還沒聽上一會,突然有夥計急匆匆地跑過來,身後還帶著方福。
井甘一看見方福,眼皮就跳了一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方福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天說不出話。
井甘讓人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兩口,緩了緩氣,這才終於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