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順便把賬本也帶來了,井甘大致翻了翻,很滿意。
“甜品的反響如何?”
喜耳也控制不住歡喜的心情,搶著回答,“自是熱烈非凡。如今京城內的夫人小姐們,要是誰沒吃過凌梔戲樓的甜品,都不好意思串門。”
井甘被他這話逗笑了,“有這麼誇張?”
大朗中肯地道,“是真的。之前有兩個官家小姐發生爭執,便是為了爭搶最後一份草莓蛋糕。”
“有些不愛聽戲的夫人小姐,為了吃到我們店的甜品,專門花錢買個座。”
井甘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著凌梔戲樓生意如何地好,心裡也歡喜不已。
“《西廂記》演完了,那之後的新戲可還跟得上?”
喜耳自信盎然地彎眼一笑,涼亭旁的石榴樹上一顆顆碩大鮮紅的大石榴,似乎都不如他的笑容來得奪目。
“早就排練好了的,不會有問題。”
井甘點了點頭,“那暢音閣可鬧什麼么蛾子?”
大朗自得地揚了揚頭,“他倒是搞過幾次小動作,暗中傳播我們戲樓的壞話,聯合周邊的商家排擠我們。都是些不入流的招式,家主都不必操心,我們自己就解決了。”
“我們現在算是完全搶佔了暢音閣的地位,之前或許只是小打小鬧,之後必然會有大招,不可鬆懈。”
大朗認真點頭,“我心裡有數,家主放心,一直盯著的。”
井甘沒什麼事,便想去看看自家的戲樓生意到底好到什麼樣。
以免被人看見,她戴了頂冪籬。
出門時發現喜耳他們來時的馬車邊跟了十幾二十個護院,陣仗可謂不小。
井甘疑惑地看了大朗一眼,大朗笑道,“您等會就知道了。”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半月泉,遠遠便瞧見了凌梔戲樓外熱熱鬧鬧,而隔著半月泉的對面暢音閣則是一片蕭條景象。
現在已是未時,午場的戲已經開演,卻還有不少姍姍來遲的客人急急忙忙地往凌梔戲樓裡進。
馬車還未停在凌梔戲樓前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
大朗恭敬道,“家主,我們就在此地下吧,免得等會衝撞了。”
井甘不疑有他,跟著大朗下了馬車,喜耳則獨自坐著車停到了戲樓門口。
喜耳掀開車簾,剛從馬車裡露頭,剛才還平靜祥和的街道頓時雜亂起來。
只見一群男男女女突然之間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全部朝喜耳的馬車湧了過去。
嘴裡還興奮地不停高喊著,“喜耳公子、喜耳公子、喜耳公子……”
井甘驚了一下,發現自己是目擊了古代版的追星現場。
“這、喜耳這麼……受歡迎嗎?”
井甘自然知道喜耳一旦重新站上舞臺,憑他的唱功、外貌定將贏得無數人的喜歡。
但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非常矜持、講究體統的,便是女子多看男子兩眼都會被認為不守婦道、不自愛、不知廉恥等等莫須有的罪名。
所以她想象中喜耳出名後的畫面,應該是含蓄唯美的,走在街上總會招惹女孩子們偷看,然後暗暗臉紅心跳。
如此激烈、張揚、甚至瘋狂的追星現場她從未想過,結果現實卻是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紅著臉大喊著‘喜耳公子’的女孩子們,是不想嫁人了嗎?
而眾星捧月的喜耳公子顯然已經熟悉了這種場面,從馬車上一出來就直奔進戲樓,步子很快,片刻不停歇,所以幸運避開了被圍堵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