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讓人進來,大朗站在內室的珠簾外,拱手遞上一封信,“家主,喜耳來訊息了。”
井甘聞言一喜,立馬放下手中香粉盒。
“快拿來。”
徑兒連忙傳遞了過來。
井甘迫不及待開啟看,一目十行,三張信紙很快就看完了。
井甘嘴角微揚著滿意的弧度,大朗一看她這表情便知,喜耳此趟去京城事情辦得很好。
她慢悠悠地將信紙重新疊好,“萬事俱備,只等東風。喜耳隱藏這麼多年,是時候一鳴驚人。”
自從當年戲園子出了命案,井長富又落井下石,開戲園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後來井甘賺了錢,卻也沒再重新把戲園子開起來,因為她有更大的計劃。
井甘投資了一家規模小巧的戲園子,喜耳這兩年便在小戲園子裡擔當教習師父。
他兩年多一次都沒有登臺,只負責幕後,但他培養的徒弟紅遍了湘安,無人不知四彩祥雲。
喜耳這趟去京城,則是為井甘進京提前做準備。
沒錯,井甘要進京了,而且是以無人能攔的姿態進京。
這也是她答應為千纖治病的原因之一。
兩年零三個月了,阿蘭,我要來找你了,你可做好了準備?
第二日的井家巷又起了熱鬧,不過今日的熱鬧不是昨日那樣的鬧劇,透著滿滿的喜氣。
千夫人和千小姐抬了兩大箱的禮品,親自登門致謝。
千纖的眼疾關乎著整個千家的命運和未來。
井甘雖是蕭家自救打出的牌,但她這份恩情無疑也不小,自當好好感謝。
且這般有本事的人,誰也不會放著大好的機會不深交一下。
井甘看著院中大開的兩個箱子裡滿滿堆疊的筆墨紙硯,質量只算中等,但耐不住數量大,足有上百套。
井甘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這些東西雖比不上金銀珠寶值錢,但明顯是花了心思的。
直接送金銀倒顯得俗氣了,這份禮物十分貼合心意。
“聽聞井家主建了座書院免費教窮苦人家的孩子讀書,這份慈心令我敬佩,也令我汗顏。想我出自官宦世家,自幼錦衣玉食,卻從未想過為百姓做些什麼,井家主的境界令我豁然明亮。這些筆墨紙硯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為學生們盡些綿薄之力。”
“千小姐有心了,那我代學生們多謝千小姐的美意。”
小廝將那些筆墨紙硯搬去了書院。
井甘和千小姐對坐在院中的槐樹下品茶,千夫人被孫小娟做的蛋糕吸引,一起去了灶房學做蛋糕。
井和抱著羽毛球拍突然跑進來,拉著井甘的袖子撒嬌。
“甘甘妹妹,我們來打羽毛球吧。”
井甘仰起頭笑望他,“我要陪客人,大哥和徑兒打吧。”
“我來陪你打。”
井甘視線繞過井和看向大門的方向,褚香兒穿著束身胡服,明眸善睞地大步而來。
今日的她神采張揚,渾身上下透著三個字——有備而來。
“我先和井和熱熱身,等會你要陪我打一場,還是老規矩,拿身上的一樣東西當彩頭。”
褚香兒說著就退下了一圈圈纏繞在手臂上的金臂釧,瞧那臂釧的成色一看就是足金的,且雕琢精緻,看著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