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挑了下眉,語帶打趣,“這是給我下戰書?今天是打定主意下血本討回面子?”
“你只說你敢不敢。”
褚香兒來勢洶洶,井甘只是輕笑,“別激我,我不吃這套。我今兒有客,改日陪你打。”
褚香兒像是這才發現千纖,表情突然愣了一下。
“你,你怎麼在這?”
千纖朝褚香兒起身和褚香兒互相見了禮,神情帶著些熟稔地道,“井家主治好了我的眼疾,我今日來登門道謝。”
“你眼睛……看得見啦?”
褚香兒有些驚詫,千纖瞎了快十年了,京城的富貴圈裡誰不知道。
而後目光不可置信地轉向井甘,“她治好的?”
千纖被她像被雷劈中一眼的表情逗笑了,帕子輕掩著嘴笑了笑,“正是井家主為我治好的,這種事怎麼能有假。”
褚香兒在原地僵站了一會,來時筆挺的肩膀漸漸耷拉下來,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
她小聲嘟囔,“你就沒什麼不會的嗎。”
這麼厲害,把她比得一無是處。
千纖也看出她心情不太好,心思靈巧地轉移了話題。
“我聽說你這兩年在老家養病,卻不知你家在留仙縣,與井家主是同鄉。”
褚香兒搖了搖頭,“我家在省城裡,只是來找她玩地。”
“喔?”千纖對這兩人產生了興趣,“不知你倆怎麼認識的?”
一個一家之主的商女,一個身居內宅的官家女,怎麼都不像會有什麼交集的。
除非……
是了,兩人都與蕭千翎交好,她倒是一時忘了。
“我們在蕭家的宴席上認識的。還沒恭喜你重獲光明,以後回了京城來找我玩。”
井甘放下手中的紅棗芋泥奶茶,看向她,“你要回京城了?”
褚香兒精神更萎靡了,“我爹孃給我相中了一門親事,我要回去成親了。”
井甘手指摩梭著杯口,視線微垂,心中滋味百轉。
她即將十六歲,並不不著急婚事,卻忘了這個世界的女孩在這個歲數大都準備起婚事了。
實在是她身邊還有個特立獨行的蕭千翎,今年都十八了還沒定親,也是十分稀奇的了。
“那也恭喜你了。不知你何時出發,說不定我們還能一道進京。”
褚香兒掀起眼皮看了千纖一眼,視線卻很快轉向了井甘。
看井甘知道她要走了,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心裡氣鼓鼓的。
“我都要走了,你也不陪我打一場,讓我贏你一回?”
“體育競技在於公平公正,我讓你,你就比我厲害了?”
褚香兒睜圓眼睛瞪著她,恨不得衝上去錘她一頓。
“是,你了不得,但你還不是蕭千翎的手下敗將。”
井甘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我又沒想一定要贏她。”
褚香兒一口氣憋在胸口,再忍不住了,衝上去就要抓起井甘的胳膊咬一口。